整天不務正業，日天日地，確實是個小混蛋。

&ldo;我不想再多說一遍。&rdo;經過歲月的沉積，在官場中一路平步青雲的程升，到了這個年紀更是不怒而威，讓人望而生畏。

和他的不苟言笑不同，程景行至始至終扯著意味不明的笑，聽到他的話連位置都沒挪一下，穩穩噹噹地坐在那兒和他四兩撥三斤。

&ldo;那不好意思啊，我還真就坐著不上去了。&rdo;

&ldo;今天在學校和人打架這件事情，沒解釋清楚別想出門。&rdo;

&ldo;和人打架?我一直以為是我單方面捶了他幾拳。哦，我回來之前還把你底下的人給揍了。&rdo;

程景行搖著頭，面上無奈，一副可惜了沒多打幾拳的遭人恨的模樣。

程升沒有應他的話，如果程景行是個正常人，他就能感受到程升此刻表達出的不悅。

可惜他不是。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最後是程升的一通電話打破了這個局面。

&ldo;我不反對你談戀愛，但你別在學校鬧事。&rdo;程升拎著那還在響個不停的手機。

程景行忽的就咧開嘴笑得張揚：&ldo;女朋友啊?那多了去了，你說哪一個?&rdo;

兩人見面十次裡至少有八次是不歡而散，程升去忙自己的事情，程景行自然也不會再待在那裡。

十一月末，天黑的時間比之前早了些。無月有聲，有的是風經過時發出的咆哮聲。暮色蒼茫中只有客機的閃爍燈在發出光亮，連續閃三下，停頓一下，再連續閃三下。

周而復始。

他覺得有趣，亦或是他此刻真的很無聊，他停下了腳步去觀察那客機的燈閃爍的頻率。

他穿著黑色的毛衣站在四下無燈無人的路上，幾乎要與黑夜融合在一起。

s市初冬夜晚的寒風，似乎可以鑽進行人身上的每一個毛孔，繼而在身體裡遊走，偷走人的溫度再匆匆掠去。

氣溫一點點下降，程景行站在夜裡恍若未覺。

直到手機震動的聲音從口袋裡響起。

酒吧裡的音樂很大聲，是節奏感很強的電子音樂。空氣裡充斥著菸酒的味道，臺上衣著性感的女郎扭動著腰肢，這裡大概就是他那名義上的父親最唾棄的淫靡不堪的地方。

程景行出現在酒吧門口的時候，那群人裡有幾個眼尖看到他，叫聲幾乎壓過音樂。

他走過去，拿腳輕踹坐在沙發上的那人。&ldo;瞎幾把叫喚什麼?&rdo;

&ldo;來坐，給哥們兒八卦一下，聽說你今個兒為了一姑娘和人打架了?&rdo;

程景行拿起子給自己開了瓶啤酒，跟顧秦碰個瓶，有點漫不經心的意味。&ldo;和我老子底下的人打了架，哪來什麼姑娘。&rdo;

顧秦拿手肘捅他，&ldo;別裝，在班上那次。&rdo;

酒吧裡的燈紅酒綠，氣氛迷醉。程景行安靜地坐著，和躁動的人群截然不同。五光十色的鐳射燈掃過他，他面上晦暗不明。

&ldo;那個小姑娘啊，好像不是很願意搭理我。&rdo;

第8章 11月1日

這幾個男孩子看起來年紀應該和程景行一般大，也和程景行一般沒個正經模樣。聽到其中一個人問了這個問題，其他人雖然裝作很不在意的樣子，注意力卻還放在這邊。

問那問題的顧秦，看了邊上的一圈人。&ldo;去去去，一邊玩兒去，有你們什麼事兒啊?&rdo;其實也沒你什麼事……

程景行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隨手拿了桌上煙盒裡的一根煙叼在嘴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