墳墓的麒麟肉線索,沒有你紀二助妖為孽,那老禿鷲僅憑一己之力,他有能耐破解?
他方才聽唐糖默默勸解,唐糖這廝不曾出家,口裡冒出來的話倒頗似思凡法師,她說這世間之事,或許自一開始早便互為因果,註定了的,故而誰也怨不得誰。
裘寶暘聽罷,依舊對這個紀二哥沒法生出半點好氣來,這會兒狠狠剜了他一眼,放了句狠話:“你但凡講半點良心,就不要再鎖著唐糖,她不是犯人……別告訴我她當守什麼道什麼道,那不歸你紀二管,這世上該幹什麼卻不幹的人多了去,就好比那該死之人,不也沒去死麼……”
他說罷拂袖告辭而歸,回家的路上想想紀二此前的神情,實在覺得並不解氣。因為這個一臉喪氣的紀二,看起來好像真巴不能早早死了才好。
起初並無人敢告訴老爺子一切,但他從鬼門關裡活過來,卻老淚縱橫抓著孫兒媳婦訴:“我夢見你三哥哥來同我道別,這孩子總在笑,唇角的酒靨倒比小時候還深些。我真是心疼他,他的青衫上如何都是血?穿得也太過單薄。”
紀陶最後穿的那身道袍的確是青藍色的,然而他這一回……一次都沒來過她的夢裡。
曹四渠配製解藥起了療效,紀大哥氣色日益見好,唐糖臨產,還記得親自去給紀伯恩染髮,染著染著還是落了淚:“大哥,您說爺爺是不是糊塗了?他怎麼可以糊塗了呢。”
紀伯恩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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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進了!寶二伯快看吶,秦將軍又入一球!贏定了!得虧寶二伯聽了我的話下了鎮北軍的注,這下贏了錢,又當如何答謝大寶?”
裘寶暘左頰生疼,因為左側皇家包廂的那兩道灼人目光,已然是第一百三十二次射過來了。
那兩道厲光這一回並不著急收回去,裘寶暘袖子掩面頗覺尷尬:“大寶呃……此事我們回去商議,回去商議。”
紀大寶嗤一聲:“寶二伯不會是想攢著銀子給思凡法師買禮物罷?”
“你如何知……沒有!沒有的事。”
那一年趙思凡也剃了度,就出家在北浮庵。
“孃親這回給你捎的蜜蠟念珠子還不夠你送思凡法師的麼?伯伯好生摳門哦。”
趙思危那雙厲目更尖利了,娘誒,這個尼姑妹妹,皇上彷彿還是看重的。
可是裘寶暘冤枉啊,連唐糖遠在西邊他一年都要去兩回的,思凡就在京城,庵裡頭他就每年正月陪老孃去進一回香,當真是無心泡女法師啊,話不能亂說的大寶。
“你這孩子,同你老子一個德行,從小就愛往死裡擠兌伯伯,嗚……”
裘寶暘實是因思念傷懷,大寶卻誤會了,眼中汪了淚:“你為何要說爹爹壞話?我不過要買幾色顏料,都說京城煙墨居的顏色最好,我想給我做的小竹鳶上畫個桃兒。”
“畫桃作甚?”
“孃親說,這個叫做暗號,她同爹爹從小就用。大寶讓竹鳶飛去谷裡頭尋爹爹,爹爹見了上頭畫了桃兒,知道這是我們在尋他,循著暗號便回來了。”
裘寶暘淚滿衣襟:“大寶……”
大寶不理他:“我妹妹也不過只想要給二玉做個窩罷了……又不會很貴的。誰稀得要你的東西,爹爹回來自會給我和妹妹買。”
二玉是二呆與阿玉的二閨女,跟著唐糖他們在西邊過日子。二玉的模樣很傳她孃的神,有極優美的體態,腦門上卻生了卷卷的灰毛,性子也像他爹,好吃懶做,是個一等一的憨貨。
裘寶暘聽得淚奔不止,一把將大寶摟在懷裡哄:“買買買,伯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