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難料……”
“是。不過我總覺得……二哥哥一定知道什麼;必是有什麼不方便說,興許再過陣子待他回來;就有分曉了。”
“也就你這麼想;那廝一心只顧自己升遷;哪管紀陶。”
“寶二哥你偏見太深,他很多時候分明是不願牽累旁人;又從來懶得解釋。他去獄中看過紀陶你知道麼?”
“紀二說的?”
“我猜了兩回,他既不答,也未否認。”
“哥當時想去看紀陶,說紀陶關在地下四層,四層是關要犯的,令條要皇上批,可當時先皇正在病中,誰敢勞師動眾去病榻上把他老人家拖起來?故而我們死活進不去!連我家老爺子都一籌莫展,不過……以紀二當時同席公子的私交,得以私入地牢探親,嗯,還真的不是沒可能。”
“席公子,這又是誰?”從未聽見別人提過。
“就是刑部尚書席守堅家的公子,這個人……出了名的難搞,倒是同紀二挺聊得來。不過他也挺可憐,小時候生得不好,半張面上生了個青灰胎記,不喜歡見人,後來就在那個溼溼冷冷的地牢當個小長官。哦,那夜,地牢走水,他也當值,掛了。那回遭難的人很多,又逢先帝駕崩,席府的人喪事辦得靜悄悄,知道的人自然少。”
唐糖並未在意,只問:“最好能從二哥那裡問到他是幾時去探的紀陶。”
“這還重要麼?他只巴巴去探一趟,也不告訴哥,又不著手營救,有什麼用?”
“紀陶一定有事託付於他。”
“紀陶就是太信他二哥,說不定他就是被紀二賣掉的。”
“我呸。”
“不過紀陶沒那麼笨。”
“嗯。”
“不過紀二也不是什麼好人,你是如今鬼迷心竅,哥不想同你說這個。對了,哥託了人,終於可以去地牢四層實地看看當時關押紀陶的地方,不過哥的熟人說,且得再等十來日,下旬才可以去。”
“快過年的時候?為什麼?刑部天牢我都去過,地牢而已,難道我們不可以名正言順地請令去探?”
唐糖不知,原本探視地牢的令牌是由刑部宋侍郎處發放,有令條的人前去刑部登了記,即可領牌子進入。
然而五月地牢失火卻是實打實的*,席尚書死了兒子,恨得不行,覺得必定是此前令牌管理鬆懈,導致閒雜歹人入了地牢,方才惹出這場事端。故而席大人請旨,從此收緊令牌發放的口子,往後誰再想入地牢探視,非得直接經由他席尚書之手,方可入內。
他這麼做固然起因於自家公子殉職地牢一事,但細想也是無可厚非。況且那席守堅自打死了兒子就變得益發古怪,別說裘全德大人了,就是梁王殿下也不好意思動輒去麻煩他。
故而如今再要去探一回地牢,確然是變得不勝繁瑣。
“我讓我爹書寫一張條子,秉公直接去求席尚書手頭那塊令牌,自然也是行的。但這案子我們查到如今,尚無理出一條像樣的頭緒,哥是覺得沒這個臉去求我家老頭子啊……”
唐糖有些內疚,頭緒並非全無,只是為著紀二之故,她無法告訴寶二爺罷了。
“不過哥有個哥們的表哥新近調去了地牢當了一班小頭目。下旬不是要犯的都打發回原籍了麼?到時候牢裡頭空,值守的人也少,那哥們答應到時候領我們進去。哥只消準備幾個碎銀子當酒錢,犒勞一下他班上的小兄弟就好。”
唐糖應著,寶二又吩咐:“糖糖,一會兒下值隨哥去喝個茶,有個人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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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寶暘神神秘秘,唐糖就猜到無甚好事,一口拒了,這個茶她可無心去喝。
結果搭車走了一段,裘寶暘一指,巧不巧那間茶館就開在順通鏢局的邊上,唐糖無計推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