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店的八折卡,批次買了一次後,我再也沒有買過第二次。全扔。
下面的,自然是信件。大學時代的信全部整理到了一個箱子裡,我不想在自己還很年輕的時候翻出來看。可是我沒有想到,在工作之後還能收到這麼多的信。
妹妹的信件。她們愛著我這個姐姐,像愛母親一樣愛著。而我,除了在放假的時候帶著她們出去瘋玩之外,對她們只有金錢上的資助了。上個學期,我希望可以透過書信跟她們保持聯絡,關注她們的成長,督促她們的學習,可是因為大家共同的疏懶而放棄。她們正在長大,成長中的少女的心思總讓我憂傷。可是下一封信她又會告訴你她全好了。你只好對這個“好”保持著懷疑。誰知道呢?誰的成長沒有陰霾和哭泣呢?即使有姐姐,未必可以幫得上忙。妹妹對第一次跟異性的交往發生了疑惑,我帶她去了鄭州,從車上下來,五公里的路,我們是說著走著回來的。她終於釋然,對我放了心,說了很多話,這些話讓我想笑又想哭。我那麼愛我單純而淳樸的妹妹!希望我的妹妹們,這一輩子,明朗,開心,溫厚,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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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35公里及其他(2)
其他學生的信我都撕掉了,因為太多,復無可復。然而我惟獨留下了丹燕的信。這個女孩子是我去年的學生。她那麼喜歡我,其他同學跟我說話的時候,她總是睜著大大的眼睛含笑地看著我,不說話。可是在週記裡她總是說很多的話。我不知道我的什麼地方使她對我如此的好。有一次,她正在跟我講話,班上的男生說:“老師,你的鞋子那麼亮!”這是一個玩笑,南方“擦鞋”的意思就是拍馬屁的意思,他們指的就是丹燕對我的迷戀。丹燕從此不大跟我講話,我有一次跟她說:“我什麼時候得罪你了,你怎麼不理我啊?”她甚至哭了起來,這讓我手足無措。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不是男性,也沒有特別的魅力,然而我的學生卻如此溫婉而認真地喜歡我,這讓我心痛,想起了妹妹,似乎只有妹妹一詞可以擔當得起這種感情。丹燕有一張照片,是貼在優秀生那裡的,頭是她,身體卻是一個卡通人物,我喜歡這種造型,問她好朋友拿了過來,壓在辦公桌的玻璃板下,她卻總是跟我說:“醜死了。”終於有一次,她自己偷偷拿掉了這照片。學校分了後,她去了新學校,寫信來,說:“老師,你知道嗎?在初一的時候,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初二有幸又讓你教,至少還能經常見到你,好減少心頭上的掛念,也使我對語文這科感興趣。可真遺憾,不能教你……”我在心裡,把她當成了我那個失散多年的妹妹。
紅的信。我想了想,把它們全部撕掉了。這是一個男性。讀書的時候,就住在我們女生樓的對面,然而卻是我的師弟,小我一歲。他跟我說他的愛情,苦痛,閱讀,家庭,我聽著,出著各種餿主意。我要畢業的時候,他從自己的愛情陰影裡走出來,卻愛上了我。他很窮,我本著善良的本性給他寄錢,然而卻折磨著他的感情。有一次我喝得大醉,差不多要死了,那麼絕望的情形下,我打電話給他,他匆匆地從學校趕來,卻看我正在跟Z一起吃西瓜,我還很大度地讓他吃,待他宛如一個小弟弟,這大概讓他傷心極了。他寫了那麼多信,打了那麼多電話,每一封都是那麼剋制,羞怯,然而卻那麼熱烈。我始終沒有被他感動。他的苦澀的信,跟歷史一樣,消失吧。他現在很好。我祝福他。
H的信。戀愛中的,保留了三封。我一直留著,捨不得丟掉。畢竟,這是我真正喜歡過的人的信件,都是掛號,他的有些誇張而放肆的字型。那裡面的內容我早已忘記了,也不想再翻。可是這些信,我不會銷燬的。我還喜歡著以前的他。或者我還很難忘記那過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