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日子過得不甚開心,同學之間相處平平,點頭之交而已,都忙自己的事,在校幾年也學不到什麼……”
他常常是這樣低鬱的,敏感、傷懷,前一刻還愉快地笑,後一刻不知怎地就忽然心潮低落了,做了兩年同桌的她,自然是勸解嬉鬧的最近人選。那一段年少歲月,都很孩子氣,一種似有若無而青澀難言的感覺,悄悄地隱隱地不知不覺滋生。快樂、悲傷、難過、興奮,在堂上課下相互分享,你搶我的筆,我用你的尺,今天在這個書桌裡藏了那個的筆記,明天在那個書包裡翻出這個的字典,笑一陣,鬧一陣,轉過頭去,為這樣一丁點隱約的親暱而偷偷竊喜,十幾歲懵懂的年紀,已經知道,這是一種不再尋常的同窗情誼,只是彼此都謹慎把持,從不在言辭中稍露一絲曖昧尷尬的味道。
也許是矜持、也許是理智、也許是怯懦,後來又後來,分開,偶爾相聚,總是眼神錯過……或者,根本就是不自覺閃躲,年少而青稚的感覺,永遠是晦澀而捉摸不清的。
面對這樣一封隻字不提她上封信內容的回信,她失望無言,竟不知如何回覆才好。
不知所云地敲了兩段文字,不再迫於相親壓力,反倒不是很強烈盼望這一封何時能得回信,反正只有她念念不忘,那人無動於衷,她還能再如何試探?
一賭氣點了“傳送”,馬上又後悔,應該再斟酌一下的,可惜覆水難收,發出的信是追不回的。
正懊惱間,QQ傳來有人上線的聲音,許盈精神一振,總算逮著一個,她好無聊,絕不能輕易放走這個倒黴鬼。
呆呆的頭像閃爍流彩,她一樂,居然是鍾辰皓!
送上一個傻笑,敲字——“嗨!”自打第一次在他家上網,就互加了好友,只是她在家只能撥號,既慢又貴,極少登陸QQ。
那邊詫異回話:“今天怎麼捨得耗電話費聊天?”
嘖!倒蠻知道她。“我在網咖,今晚包宿。”嘿嘿,有很多時間。
鍾:要注意安全。
許盈皺下鼻子:知道啦兄臺!
對方傳來微笑的表情:“相親相得如何?”
這死傢伙,哪壺不開提哪壺!不過,倒真是該向他炫一下自己目前的心境。
盈盈一水間:得意地笑~又得意地笑~~~
鍾:怎麼?
竟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告訴他,許盈一連敲了三個錯字,手忙腳亂地刪掉重敲:根本就沒見著,那人家裡有事,臨時取消,幸運地逃過一劫!
鍾:還“偶”呢,這次不見,還有下次。
一個怒臉丟過去:少觸我黴頭!
那邊沉寂一陣,想必是他年老手拙,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表情回覆。許盈暗自笑等。
過了一會兒,傳來的資訊裡果然只有文字:下次再有,你怎麼辦?
她不由皺眉,真的有點傷腦筋了。這不是玩笑,老媽是舊思想的人,女兒眼瞧今年二十五明年二十六,逐漸邁入邊緣年齡,老人家斷不會坐視不理。
盈盈一水間:我也不知道啊,真頭疼!
鍾:辦法只有一個,就是儘快自行解決。
盈盈一水間:是啊是啊,我當然清楚,可是男朋友不會從天上掉下來,我東逛逛,西逛逛,怎麼也碰不到。
指尖微頓,又感覺一股氣硬在嗓子,忙努力壓下去,不想不想,她要快快樂樂地聊天,不要想那些窒鬱的煩心事。
鍾:是嗎?看你那天反應,我還以為你有了男友,卻不敢和家裡說,才那麼激烈反對,不願去看。
許盈一僵,這話像一根針,尖銳鋒利,讓她毫無防備,腦裡剎那發漲,感覺額頭有點異樣滾燙。
不中,亦不遠矣!
明知鍾辰皓絕不可能知曉,這不過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