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吧。有什麼事,喊你扣兒姑姑。”
宋鼎元連忙道:“姑母留步!桐老特意囑咐小侄,這句話一定要帶到。血濃於水,榮損與共!”
他終究還是個大孩子,雖然努力在鍛鍊,但這時候還是有些急,聲音高了一些。宋氏皺皺眉頭,“亂喊什麼?要是嚇著你表弟,看我不收拾你!若是沒有當初那事,這話還有用。現在都到了這個地步,桐老還想拿這套故弄玄虛的東西糊弄我,簡直是笑話!我把東西存在自己家開的當鋪裡,被人拿走這麼多的時候,血濃於水在哪了?那時候就成了女生外嚮,外姓人便宜能多佔一些就多佔一些,現在又說什麼血濃於水。桐老這是拿我當傻子了,隨便耍著玩麼?”
“姑母息怒!扣留您藏寶之人已經被開革了。那也是他一時糊塗,光想著錢財,沒念親情。您不必和他一般見識。如今是咱宋家的大事,姑母還請念在宋氏宗族份上,不可意氣用事。再說宋家與范進罷鬥,也是大家都有好處的事情。就算是為了範大老爺,姑母也該想著給雙方說和才好。否則咱們宋家固然要倒黴,範大老爺也未必就能高枕無憂。”
宋氏眉頭一挑,“這話也是桐老教你的?看不出你小小年紀,記性倒不錯。等你到了你姑母這個年歲的時候,說不定是個好手,不過前提是,到時候宋家還在!”
宋鼎元微笑道:“姑母,小侄相信咱們宋家不但那時候還在,而且還會家業興旺,枝繁葉茂。眼下這點小波折,不至於就真把我們難住。爹和桐老的意思,只是不想事情鬧大,大家都是生意人,沒這個必要。如果範老爺苦苦相逼,那爹也只好被迫應付。”
宋氏臉上神色越發嚴肅,“看來我把你當個孩子倒是小看你了。扣兒,端茶水點心過來,今天來的不是我侄子,而是我宋家未來的當家,跟我這談生意來了。那就得拿個談生意的樣子出來!”
宋鼎元連忙說著不必,等到茶來了,又連忙給宋氏敬茶遞果子,倒是孝順得很。兩下談了約莫小半個時辰,等到宋鼎元告辭時,宋氏居然親自把他送了出去。
扣兒有些不解道:“他今年還不到十六,也就是個半大孩子,小姐又是他的長輩,何必把他送出來?”
宋氏臉色陰沉著道:“你不懂。這孩子不是一般人,我看他言行舉止,是從小就在家裡按著家主的標準栽培,自己腦子又聰明,很有些本事的。等他再大一些,只怕比我大哥還要難纏。別看我是他姑母,與他相處時也要多個心眼,否則一準吃他的虧。你吩咐轎子準備,我去找一下範郎。”
“天都晚了,明天再說吧。”
“不行……這事不能耽誤。再說這個時候趕過去,才能表現出誠意。”宋氏的嘴角上翹,露出一絲笑意。“不光我要去,也要帶著佛保去。雖然退思身邊有那麼多狐狸精,可是誰也沒給他生兒子。他只要看看佛保,就知道該對誰最好了。”
扣兒恍然道:“小姐,你其實還是想給家裡求情來著?”
“桐老說的沒錯,血濃於水。不管到了什麼時候,我總是姓宋的。總不能真的見死不救。不過救人也要講個手段,人情要用在刀刃上。退思的脾性我清楚,若是要他交人,那是肯定辦不到的事,只能期望他手下留情,看在我們主僕伺候他一個男人,我又給他生了孩子的份上,給宋家留一條後路。趕快準備轎子,你去抱孩子,我們越狼狽越見誠意。”
宋鼎元回到住的客棧時,王登也從幽蘭居回來,只看他的氣色就知道事情未成。再等把畫展開,田岷山的眉頭立刻皺起來。“豈有此理!欺人太甚!就算他是江陵門婿,也不該如此落人面子,再說他現在還不曾迎娶就如此跋扈,日後真做了張家嬌客,這天下怕是都裝不下他了!”
“田叔叔也別這麼說啊。小侄看來,這畫畫的倒是了得,不愧是丹青聖手,出手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