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男孩戲弄了我,然後就是一陣痛,之後,之後的記憶便缺失在我的腦中,也許,是真的暈了。
“謝謝。大概是累了吧,我休息會兒就走。”看著婦人的打扮,應也不是富裕人家,既然已經醒了,自是不便多留。
“姑娘,你可不能下榻。”
剛要直起的身子,被著婦人輕按了下去。
“怎麼啦?大嬸?”
“哎呀,你不知道麼?”
質樸的眼眸中,淡透著一絲責怪。
“什麼?我不知道什麼?”
我不解地問著,究竟是什麼我不知道?
“你已有了身孕……”
“什麼?!!!!身孕!!!!你說我有了?!!!!——”
猛地,我拉緊了她的衣袖,瞠目地問著她。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會有身孕?不,不可能,我怎麼可能會有孩子????不可能!!!我,靜鴻閣的夜,他——我們不過只是一次,一次而已,怎麼會這樣?我怎麼會有他的孩子?為什麼???為什麼我會有他的孩子???一個多月來,我已想盡辦法,努力地去忘記他,去適應新的生活,可是,為什麼上天要在這個時候告訴我,我的腹中有了他的骨肉?!不,我不能留著這個孩子,我不能讓一個無法得到父愛的孩子來到這個世上。
“姑娘,你不知道麼?你怎麼這麼粗心呢?你的夫君在哪裡?你怎麼獨自在山上呢?……”
婦人繼續問著,而我卻已無心思再聽她的問。
“我,我不能要這個孩子。”恍惚間,我朝著婦人叫道:“我不能要它,不能要它。”
手,不自覺地搭在腹上。是,它是一個生命,也是他的龍種,可是,我不能要它,既然已決定忘記那個人,我又怎麼能再留著他的孩子。
“姑娘,不管你發生什麼事情,這天底下,哪有孃親不要自己孩子的?!”
婦人斥責著我,如著長輩一樣斥著我。
“我,我,我不能……”
“姑娘,你就是再有苦衷也不能去扼殺一個還沒有出世的孩子。”
“不,我不能讓一個沒有父親的孩子出世,我不能!!!”
“姑娘,你夫君他……”
“夫君?夫君?呵……”我傻傻地痴笑著,口中喃喃著:“我夫君,我沒有夫君……我沒有……”
“沒有?”
“他,他背叛了我……他背叛了我……背叛了我……”
一陣痛,腹間的痛,再一次地扼住了我的思想,我的意識。
……
留下龍種,不為他
再次醒來,已是月夜而上,婦人扶著我,靠在了榻背上,因著勞作而磨出繭的手,遞過一碗發著苦味的藥。
“姑娘,喝下這碗安胎藥。”
“不喝,我不想要這孩子。”
“你,你怎麼就這麼任性呢?”放下手中的碗,婦人繼續著:“能有孩子,是女人的一種福分,看看我,都四十五了,卻沒有生過一個孩子。在這鄭家村裡,我和老頭每次看著別人的孩子出世,都很羨慕。人家說,養兒送終……哎,都怪我這肚子,不爭氣,生不出一個孩子,以後,我們要是誰先去了……”
歲月而刻的眼眸中微泛著淡淡的淚光。
“我……”
“姑娘,沒有過不去的檻兒,就算是孩子的父親拋棄了你們,你也應該生下它。”
“生下它……?”
我自問著,手搭在腹上,雖然那個微小的生命在裡面沒有絲毫的動靜,可是,我不知道女人,是不是天生就存著一種母性,一種讓我難以割捨的母性。然而,我處的是一千五百年前的古代,除卻獨孤府帶出的婚嫁首飾外,我沒有能力去養活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