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幾乎都快要將街道徹底堵住了,穿著清一色的黑色西裝,只不過頭頂卻更是齊刷刷地繫著一條黑色紗巾,手裡擰著明晃晃的砍刀,在夜色之中卻更顯得異常的扎眼。
一個個的臉色同樣冷酷,看不出絲毫的表情與情緒波動來,只不過眼神之中卻更充斥著一種決絕與殺機!
一時間,稀稀拉拉兩三個路過的行人以及車輛,卻也趕緊慌慌張張地跑遠,不敢在這裡做絲毫的逗留。
而黃玄黃這一條剛剛成為那位葉家大少手底下走狗的男人,此時此刻正直直地站在隊伍的最前面,雖然那中庸的長相以及臉上那金邊眼鏡,給這個男人帶來一種儒雅的氣質,只是眼神中卻更是冷酷異常。
任憑空氣中依然淅淅瀝瀝下著的雨點,拍打在臉上,滑落進眼角,帶來一陣異常苦澀的感受,卻終於還是沒有伸出手來擦拭一下臉上的雨水。
一雙眼睛死死地盯著夜總會的大廳中,盯著“孫瘸子”的臉上,他當然很清楚,今天晚上,只有用這個男人的死,才能換來自己自己在那位葉家男人手下的重視與信任,也只有用那個男人的死,才能換來自己活下去的機會!
於是很快地,雙方就這樣對持著,誰也不敢發出絲毫的聲音來,空氣中更瀰漫著一種劈頭蓋臉的沉悶與寒冷。
而此時此刻,就在夜總會旁邊的街角處,正停靠著一輛黑色的全新賓利。
駕駛位上正直直地坐著一個身材幹瘦的男人,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臉上卻更充斥著一種病入膏肓的虛弱與慘白,讓人看不到絲毫的血色。
顴骨高高突起,讓那本來就沒有多少肉的臉,卻更顯得有些猙獰與變形了!而讓人微微感覺到有些詫異的,卻是這個男人有著一雙如蔥段般完美的手,手指白嫩而又修長,就如同是天生用來彈鋼琴或者品茶論道。
孫惜花就這樣坐在駕駛位上,一雙手死死地抓住方向盤,指節開始發白,手臂上的青筋更是條條爆起,一雙眼睛充血,死死地望著前面的一切,呼吸卻開始變得漸漸有些沉重起來,似乎就快要一口氣提不上來,就直介面吐鮮血而亡。
而副駕駛的位置上,卻坐著一個身材丰韻成熟,而又性感的女人,大約三十多歲的年紀,渾身上下更充滿了一種讓人不可侵犯的冷豔與高貴。那一張圓潤的臉頰,卻同樣顯得有些蒼白。
穿著一襲黑色的連衣長裙,頭髮很是高貴優雅地束在頭上,露出脖子上胸前一抹白皙的肌膚,卻給這個女人更增添了幾分神秘的氣息。
只不過一雙眼睛,卻只是直直地望著身邊的這個男人,望著他那一臉的凝重與嚴肅,淚水開始在眼眶中打轉,有些同情與憐憫,更多的卻是對於身邊這個男人的心痛與憐惜。
那一片同樣悽美而又悲愴的柔情,讓人忍不住就想要哭泣!
作為雄踞在東北地區南宮世家的掌門人來說,南宮風華守護著這一段艱澀的愛情,都已經足足十年!這漫長的十年,足以讓一個風華正茂的女人青春消逝,足以讓一個女人最美麗的容顏瞬間凋謝。
可是十年過去了,她終於還是無法逾越,自己與這個男人之間的那一道鴻溝,依然無法走進他的內心深處,與他一同品味他內心的孤寂與痛苦。
於是不由得,似乎再也承受不住滿心的悽苦與疲憊,臉色變得更加慘白了,兩滴晶瑩的淚水,順著眼角開始一點一點地向下滑落著,滑落過她那圓潤柔嫩的臉頰,卻更帶來絲絲透徹心扉的涼意,手腳更是在這一刻變成一片冰涼。
“南宮……”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孫惜花卻突然輕聲地喊了一聲,聲音沙啞而又沉重,喉結不住地上下鼓動著,雙目充血變得一片赤紅。
女人依然沒有任何動作,只是一雙眼睛痛苦而又貪婪地望著他的臉。
“或許,我真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