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重新回到了長西,找到了玉醒和玉律,白啟明等人將要去西州的打算和張東遠說了之後,張東遠點了點頭,“你們人不多,倒是無妨,只是不知道十三皇子可有什麼下落?” “正是因為沒有,所以想去西州看看。” 張東遠這段時間也是愁的夠嗆,那宣王世子竟派人來邀請自家女兒去什麼賞梅,這其中的歹毒顯然是昭然若揭了。張東遠自然對此事一口回絕,這不,現在市井上就傳出了他張東遠居功自傲的傳言來了,還說不把皇家放在眼裡之類的,若是這些傳言傳入京城,他明年怕是有罪受了。 “這有什麼可怕的?不知道令愛今年幾許?” “剛十六,也正是要許配人家的年紀。” 這也是張東遠最苦惱的地方,本來這自家女兒會有大好的姻緣,可被世子這麼一攪,哪還有什麼人家敢觸宣王的黴頭? “還真是花一樣的年紀,這樣吧,張將軍明年怕也是要回京的,為何不提前送令愛回去?家中有長輩,想來定不會辜負。”孟珂緩聲道 張東遠眼神亮了亮,自家夫人也向自己提起過,可是這一路山高路遠的,心裡不由得捨不得愛女受這番罪,孟珂想了想,“不知年末,張將軍可要回京省親?” “三年任滿自會回京述職,至於三年之後會在何處,就全靠聖意了。” 張東遠也是實話實說,明年回京,他人會在何方,這可是說不準的事情,可能會被調去北州,也可能會是西州,還有可能是東州,不過家裡人之前來過一封家書,說是北州戰事怕要又要重燃,怕是多半會被調去北州,可是這北州戰事若是真的重燃,自然是誰也不願意送死的,胡人驍勇,幾十年來,北州燕州一帶總是失了再奪回來,奪回來又失去的,也不知道這樣你來我往的多少回了,就連燕州一帶的百姓都已經混了血了,漢人中有胡人,胡人中也有漢人的。 孟珂心裡不由得黯然,張東遠自是一個愛女兒的,可惜在這個時候,婚嫁卻也全然由不得自己的心意,家裡人說明年皇上準備給幾位皇子選妃,言外之意便是問他舍不捨得將女兒送入宮中,雖然外人都羨慕皇家的富貴,可是張東遠卻與常人不同,他只願家勢匹配,能為女兒尋得一良人,而不是做什麼王妃,去享那潑天的富貴。加上如今的太子雖然看似穩固,可是新帝年紀也不大,也正是壯年,膝下兒女眾多,以後誰會繼承大統完全都是未知,畢竟不管過去還是以後,那位置哪個皇子又真的不想去摸一摸?不說別人,怕是十三皇子就會是其中一個,十三皇子母妃貴為皇貴妃,母族又是位高權重,加上十三皇子如今也已成年,怎麼可能就不想那個位置?他當真是不願將自己的女兒捲入這樣的旋渦當中。 “張將軍心中可有乘龍之婿?” 孟珂總覺得張東遠對於女兒婚事,心中早就有了人選,所以眼下既不想讓女兒進京,又不想被宣王世子要挾。 “女兒家的事情,總要隨她自己的心意。”張東遠唉了一口氣道 孟珂見張將軍不願意多言,所以也只是笑笑,想來怕是張將軍的女兒也是個有主意的。幾個人又說了一些閒話,末了,白啟明問道,“將軍可知田塢這個地方?” 張東遠一愣,“這不是罪奴所在之地嗎?怎麼,白大人有什麼事情想要了解?” “不瞞將軍,我想去一趟田塢,只是不知道那裡的風土人情,所以特意向將軍請教。” “那裡能有什麼風土人情?罪奴是賤籍,能吃飽肚子已經是恩賜了,難不成白大人懷疑...” 白啟明也不隱瞞點了點頭,與人相交,重在信任,眼下自己這一行人也要靠張東遠護著方才能從南州前去西州,況且有些事情,也不是你想瞞就能瞞得住的。 張東遠搖了搖頭道:“罪奴怕是連自己的肚皮都難已填飽,若是當真落在那裡,怕是要遭罪了。”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到底人在不在那裡,我們誰也說不清,不過總要去過這心裡才能踏實。” “好,這件事情好辦,明天你們就以我府上的護衛的身份過去就行了,反正這段時間還在修建邊塞,雖然北涼與我大葉多年不曾有過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