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珂因為身體一直沒有大好,所以整個新年過後也還是病懨懨的。到了正月十六,李良大婚,新婚的妻子正是之前周夫人的侄女,李氏樂的眉毛都快要找不著了,雖然有些人對此指指點點,但是李氏卻不覺得什麼,只覺得自己兒子本事也大的很,加上朝廷上又給了嘉獎,這門楣自然是抬了起來,一時間,竟覺得自己這個李家終是揚眉吐氣,哪裡還記得孟珂做的那些事? 因李良雖說是個伍長,但好歹也算是有了官身,多少情面也還是要講,白啟明看著李家大紅的燈籠,猶如頭婚新娶一般,不由得心裡又對孟珂多了一份同情。簡單的喝了兩杯喜酒,便藉口離開了,白啟明回到家裡,唉了一口氣,這世道對女子終是苛刻了一些。 白老夫人聽聞兒子回來了,正好吃過晌飯,當作是散步過來看看。“煥兒這是怎麼了?不是說出去吃喜酒了嗎?” 白啟明一見母親過來,忙起身迎了過來,“娘,您怎麼過來了?” “我這是剛用過午飯,散散步,這李家當真娶了新媳婦?還真是可憐了那孟家的丫頭。”白老夫人在白啟明的攙扶下坐了下來。 “可不是?那李府裝扮的可喜慶了。”白啟明身邊的小廝回 道 “哦?我可是聽說,這孟家丫頭當初嫁給李家的時候,只是簡單的辦了一下,這次倒是熱鬧了,可見這還真是隻聞新人笑,哪識舊人哭。”老夫人不由得感慨道。 “娘,孩兒倒是沒有什麼,只是這心裡替這孟家姑娘有些不值當,這孟姑娘孩兒之前打過幾次交道,是個頂頂能幹也能做事的人,這做事起來全然不輸男子,還頗有幾分您當年的風采,只是可惜,所遇非良人。” “聽這麼說,我倒是有幾分好奇了,之前只聽說這孟家丫頭能幹,卻不曉得有這麼大的本事?你快仔細說說,讓娘聽聽。”白啟明的話讓白老夫人感到好奇。 “娘,這要是說起來,怕可就要話長了。”白啟明笑著說道 “反正這大正月的,我們白家在這望縣也沒有什麼親戚來往,只當是聽個閒話,你就講講吧。” “好,既然娘想聽,那我就講一講。” 白啟明也是一笑,便將自己與這孟珂交過幾次交道的過往講了起來,還有一些關於孟珂聽來的事情也講了講,不知不覺,這天都黑了。老夫人聽的興趣盎然,罷了道:“想不到這丫頭還真有幾分傳奇,這死而復生之人,怕是要有大作為的。” “娘說的是,只是眼下孩兒遇到一件事,這李良與孟珂二人和離了,之前這李良是改了戶籍入了英塘,眼下這朝廷又有這李良的嘉獎下來,說要賞良田百畝,這英塘的田地可算不得什麼良田,就怕孩兒這一賞下去,怕是會引起這李家不滿來了。他這畢竟是上過戰場也立過功的人,總不能委屈了。” “這算什麼難事?我猜當初這趙家莊的人請李良做里正,定是為了孟家的那個果坊,眼下二人和離了,這英塘離這縣城又遠,怕是李家也不願意再過去。我看你不如直接在這城郊或者哪裡給他些就是了,至於這戶籍,你直接去問問這李家不就成了,這一個縣裡改個籍貫,又不是什麼難事。” “這李良原本就是小河村的,要不我給他落回原籍?”白啟明想了想說道 “喲,我看這李家本就是有意要在城裡落腳的,這事你就直接問問就是了。 ” “嗯,娘說的有道理。” 白啟明出了正月便去了李府,客套了一番說明了來意,李氏道:“白知縣這是要革了我兒子的里正?” “非也,這小河村的里正年紀大了,所以這不正打算讓李公子替一下嗎?加上這小河村離這縣城也算不得遠,來往也方便。” “不成,白知縣也知道我兒子與這孟家丫頭剛剛和離了,回了這小河村,那低頭不見抬著見的,萬一出了事情這可就不好了,到時候可別再一個說我兒子是仗著里正欺負鄉鄰。我這兒媳婦是周家村,這周家村也不遠,您看要不幫忙安排一下在這個周家村?” 白啟明不由得犯了難,這周家村倒是個好地方,這田地也沒有關係,只是這周家村的里正人家今年也不過才四十有五,做事也算是公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