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可由我召喚一個陌生人回來,寧可讓風亦寒愛上他人,也不肯放棄最後一點渺小的希望。”
“你剛醒來的時候,我當真以為是召喚到了另一個人。天真、懦弱、愚蠢的林伽藍怎麼看都與睿智、聰穎、生性淡漠的臨宇毫無相象之處。我想,這樣也好,一個什麼都不知道可以讓我隨便利用的林伽藍,總比聰明到無法隱瞞她任何陰謀的臨宇好控制吧。可是,你終於還是慢慢成長了,無論性格喜好,甚至感情都與臨宇越來越接近,越來越相象。直到你第一次昏迷那天,無意識中重複著臨宇的話,我才知道……原來,我召喚回來的,不是別人,恰恰就是臨宇,是失去了記憶,失去了在這個世界生存能力的秦臨宇。”
我閉了閉眼,淚水自眼角滑落,無法完全剝離的馬甲垂掛在手肘處,正好能完全束縛住我的任何掙扎。溫熱的手掌隔著薄薄的裡衣輕輕覆蓋上我的胸部,一陣戰慄傳來,全身都起了細小的疙瘩,我聽到柳岑楓發出一聲類似於嘆息的聲音。
“伽藍……”子默輕輕叫我的名字。
“伽藍……”
“伽藍……”
我終於睜開了眼,看到他仍是那樣笑著,很久以前時常看到的笑容,溫潤清俊又孤獨落寞。他在床前,就在柳岑楓身邊緩緩坐了下來,透明的手指伸出來一遍遍凌空地撫摸我的臉頰。微微上翹的眼角勾畫出柔和的弧度,連著唇角的笑容,讓他整個人猶如融冰的雪水般冰晶透徹。他說:“伽藍,以後我不在了,你要學著自己成長。”
他的眼中流瀉出寵溺憐惜的眷戀之情:“伽藍,以後不要再隨便相信別人。這個世界,無論什麼人都不是能輕易相信的。不要用眼睛,用你的心去看,去體會,別人說得每一句話,用心分辨什麼人可以相信,什麼人只能相互利用。”
他俯下身來,透明的身軀與我融合在一起,溫暖和絕望兩種完全不能的氣息順著血脈流經我身體每一個細胞,恐懼隨之而生,淚腺像是再不受我控制了,淚水如斷線了般汩汩而下。子默輕柔和緩的雙重音自我體內響起:“如果你能完全變回臨宇,我或許會更放心一點。這樣的你,還真有幾分讓我捨不得離去。伽藍,以後我不在了,以後……我就不在了。”
‘子默……子默,你別嚇我。’我勉強自己笑,笑看著緩緩起身的孤魂,淚水留在笑容滿滿的臉上不知是怎樣的狼狽和惶恐,‘什麼離去不離去的,你說過會永遠陪在我身邊,你說過的!’
子默回頭看著柳岑楓,柳岑楓正面帶疑惑研究著我的表情。子默的眼眸幽深,摻了股森冷的寒意,隨即視線下移,緩緩落在柳岑楓手腕上幾近透明的水鏈上。他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隨即是淡淡的黯然:“若他不是被那雙面的性格折磨到瘋狂,本該是個讓人興奮的對手。”
頓了頓,子默回過頭來看著我,笑道:“幸好他的身上也有水鏈,否則我就算是散盡了自己僅剩的這點真元,也救不了你了。”
‘子默,你不要那樣笑。’我在心底大叫,聲嘶力竭般讓我胸口起伏不定,‘子默,貞操、孩子什麼都沒有關係吧!就當……就當是出了一場不嚴重的車禍……子默……你不要看得那麼嚴重。’我低低啜泣起來,絕望而悲傷,不知是為了宇飛即將對我做的事,還是對子默那透明笑容的恐懼,‘子默,求求你……不要那樣笑了。’
“傻瓜。”子默一瞬不瞬地盯著我看,目光再不肯移開哪怕一分,“歷史已經越來越偏離原來的軌道了,總有一天,我在這個世界的存在會被徹底抹殺掉。與其那樣消失,不如讓我為你做最後一件事。”
我開口欲言,子默卻伸手輕輕捂住了我的嘴,明明只是個虛幻的動作,我卻再發不出一點聲音。他看著我,溫柔淺笑:“伽藍,就算你說不在意。可是,眼看著心愛的女子在自己面前被別人侮辱,這是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