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一看,能見到樹身長滿樹瘤子,只不過被大半的柳條遮擋住。
新東小心翼翼靠過來,朝下面瞥一眼就趕緊收回目光:「它吞噬了很多詭異,現在至少是一隻三四級的高危詭異。」
猶豫片刻,他說:「剷除高災害等級的詭異是每一個超凡者必須銘記於心的宗旨。」
岑今:「如果她也有可能是你們的隊友呢?」
新東立即反駁:「怎麼可能?我知道我每一個隊友的下落。」
岑今:「我是指,她有可能是你們誰都不知道的隊友。」
新東:「什麼意思?」
「先下去看看再說。」
岑今翻過橋樑跳下去,來到河柳黑褐色的強壯樹幹前,用美工刀撥開遮擋住樹瘤子的河柳枝條,一遍遍仔細辨認樹瘤子的五官。
新東見狀,半信半疑:「真的還有我不知道的隊友?你怎麼知道?是百目還是殺馬特告訴你的?百目以前經常在這條河遊蕩,難道是她認識的新隊友?」
岑今沒回答,淌下水,感受冰涼的河水和水底密集而柔軟的柳葉拂過小腿,繞到側面,剛掀開柳葉枝條便說道:「找到了。」
新東趕過去,瞳孔擴大,愕然失語,半晌才問:「這是誰?」
只見這一面的河柳樹幹頗乾淨,只有一個樹瘤子,一層黑褐色略褶皺的外皮包裹著一張白皙俏麗的臉蛋,眼睛緊閉,嘴唇蒼白,像是這棵樹孕育出來的精靈。
「百目的戀人。」岑今平靜的說。
第93章 詭鎮(6)
「百目不是戀物癖嗎?」
「你覺得她是人?」
「……這也說不上是物吧。」
「最開始應該只是一棵普通的河柳,根莖深深扎進土壤。百目經常在這附近遊蕩,把殺死的詭異扔進河裡,積少成多,再加上地處拘屍那羅,所以汙染河水。日復一日吸取河水的河柳開始進化,異變成詭異。她的變化,百目看在眼裡。」
「如果河柳異化後,百目才喜歡它,那還算不算是戀物癖?」
「也有可能是日久生情,才接受異化後的河柳。更有可能是為了回應百目的感情,河柳才拼命地進化,科學表明植物也是有感情的。如果有一個人類天天年年用對待情人的方式,對一株植物訴說喜歡,說不定真的會打動植物。」
「是百目告訴你,河柳是她的戀人?」
「不是。」岑今說:「我猜的。」
當然不是無根無據地猜測,他是根據百目女和短髮女的故事做出來的猜測。在他意識到長發女很可能是百目女之後,他就格外在意『河柳』和『眼睛』這兩個故事。
河柳雖然出自短髮女,但岑今當時留心她跟長發女、也就是百目的相處,短髮女講故事之前,百目就埋在她的肩窩,一直和她咬耳朵。
之後短髮女開始講故事,有幾次下意識看向百目,結合通關後,短髮女莫名畏懼百目的表現,岑今就猜測百目其實講了兩個故事,是她迷惑並授意短髮女講述『河柳』這個故事。
所以縱觀『百目女』這條主線故事就會發現,排在第四和第五的『河柳』、『眼睛』才是真正起到引導作用的故事,如果缺少這兩個,任岑今再聰明也無法通關。
岑今在解釋『愛情』這個關鍵詞時,給出的理由是『戀物症』,緊跟著表明不太確定的態度,主要因為他推斷百目『戀物症』的理由來源於『河柳』這故事裡,百目對河柳不同尋常的感情。
當時推斷河柳,他就百思難解這故事的邏輯。
如果主人公是為了掩藏殺人埋屍,則會出現降智的邏輯漏洞,除非主人公從頭到尾的目的都只是為了保護河柳不被挖走。
這是他做出的推測,只是當時的他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