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平,怎麼也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看著當年沒人能看得起的洋毛子,在大清的疆域內作威作福,朕痛惜這滿目瘡痍,痛惜大清的破滅,痛惜愛新覺羅家的沒落,可朕無能為力。
外夷的入侵,日本的屠戮,血淚交融的抗爭與被壓迫……然後,朕看到了一個新的國家建立,並一年年從積弱到富足,慢慢趨向於強盛。
朕從起初的憤懣變得冷靜,反思所看到過的種種,極力想要明白大清滅亡的原因,更想知道愛新覺羅家後人的歸宿。
很奇怪的,在公元1961年,朕的靈魂突然被困在了一個四面是牆的屋子裡,見到了一個嬰兒,她叫作“愛新覺羅?毓岫”,是朕的直系後人,“毓”字輩中血統最為高貴的愛新覺羅後裔。
朕已經不知該如何生氣了,只餘下深深地、深深地悲哀,毓岫被送給了一個世家之主,從頭至尾被利用了個徹底,朕看著她被算計到死,朕看著她留下的兒子,尚且年幼便已掙扎著存活在陰謀詭計之中,朕……真的不忍再看,朕……看得好累好累!
公元2000年,毓岫的兒子………司馬徽十四歲了,年少的他習慣了爭鬥算計,可仍舊保有一顆本心,朕心甚慰。本以為朕要伴著這孩子長大、娶親、生子、死去,卻沒想到,某一天突然被一股清涼純淨的力量裹住了,這是二百多年來,朕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有感覺。
再度睜眼的剎那,朕被一隻手扼住了咽喉,對於一個已然死過、又飄蕩了那麼多年的魂魄來說,這根本不算是個威脅。入目所見,身處之地竟然是尚未成為雍和宮的寢殿,難道……
“你是誰?”清潤肺腑的嗓音,這是個未及雙十年華的美麗女子,也是她,雖額頭見汗卻森冷地緊盯著朕,問出這樣的話。
“你又是何人?”朕反問回去,這樣容貌的女子,如果見過任誰都不會沒印象的。
“你是……雍正!”她咬牙說出這句後,鬆開手滑落到了床邊。
朕是驚懼的,看情形此時該是康熙年間,無論哪一年對朕來說都是好事,可是有另外一個人知道將來的事,還對朕萌生過殺意,那就絕對要除掉了,朕不能留下一絲一毫的危險。
“莫璃,莫璃,我好像要生了,好疼!”
床邊傳來的呼聲,帶著清晰可辯的恐慌,朕猛地坐起來,方才看清狀況,這女子……居然是個身懷六甲之人,還未等朕多想,就感到了一陣頭暈目眩,腦海裡憑空出現很多片段,毫無章法地併入朕的記憶,卻因如此,僥是朕,也懵了!
司馬徽音,是康熙三十八年九月由皇阿瑪賜配給朕的側妻,但無論是她還是她出的子女,都不會錄入玉碟,且自她嫁過來起,皇阿瑪對朕不止關懷甚多,還時有擔憂,甚至肯破例調出四個暗衛保護朕的安全。
這個女子,帶來的好處很多。
這是朕對她的第一感覺。那一天府中忙亂了半晌,惠心拖延了派去接生嬤嬤的時辰,李氏亦延遲著才肯借出奶嬤嬤,這些朕心中清楚,卻沒有理會。一來,重回康熙三十九年,朕是興奮至極的,可是身體的無力、不聽使喚,腦中亟待梳理的記憶,讓朕無暇關注其他;二來,朕也想看看,這個側妻將如何應對這般局面。
快晚膳時,高無庸回報說,側夫人生下一女,擬了乳名作“顏顏”,只是……產房內的三個嬤嬤並皇瑪嬤賜下的陪嫁嬤嬤,都被殺了。
朕從記憶中得知,司馬徽音者,心狠手辣之程度是連皇阿瑪都忌憚的,想想京郊的反賊和塞外的大哥,就可見一斑,是以此事朕並沒有驚訝,只命人悄悄處置了便是。
但是,朕還是意外了。
“爺,側夫人身邊的莫璃求見。”
朕思慮片刻,喚了人進來。這個奴婢是皇家包衣,家世清白,一家人只她一人活了下來,便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