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道,“果然是‘窘境之下有急智’,莫璃,咱們就按你說的,游回去!”
“啊啊啊,”莫璃鬱悶地叫,“那我們岸上會合!”語罷,她助跑幾步,以一個很優美的姿勢跳水了。
胤禛瞅著濺起水花的河面,很想知道連方向都未曾約好,她可知是遊向哪邊的河岸,上岸後又怎樣找到彼此會合?急性子也用不著如此吧?
還沒等胤禛想完,就感到被徽音扯著躍了起來,瞬息間已向河面落去,此時,他才聽到自家側夫人問:“你水性如何?”
“不會。”
“我靠,”兩人落入水中之前,徽音爆了粗口,“不會你不早說?”
胤禛也滿頭黑線,他倒是想說來著,可是有機會嗎?有嗎?
“……你沒問。”
徽音拽住旁邊足有一百三四十斤重的男人,簡直想要吐血,在不暴露修真者身份的前提下,她還要保住這男人的命,平安到達河岸,她容易嗎她?
河面上或沉沒或正在沉沒的幾條船上,鮮血和屍體、武器零散分佈,唯獨沉勢最緩、體積最大的那條船,甲板上血跡遍佈,屍體交錯重疊,單看那慘烈之狀,便可窺得發生了多麼激烈的打鬥殘殺。
顯目的官船標記,隨著這幾條船,一邊順流而下,一邊趨於沉沒,卻不知這一番殺與被殺是為了什麼。
……
御舟上,康熙仰頭靠在軟墊上,闔眼似在養神,實際上眼皮底下的眼球一直轉個不停,顯然是在心中焦慮。
“皇瑪法不急,阿瑪和額娘一定沒事!”顏顏笑眯眯地拍拍她旁邊的中年人,像安慰孩子一樣道。
康熙睜眼看去,精神自然鬆了鬆,含著一絲笑問:“玲瓏怎麼知道他們沒事?”
小丫頭想了想,似是不知該怎麼回答。兩歲多的孩子,康熙本不指望她答得上來,可是在他即將準備放棄的時候,顏顏卻眸中一亮,撫著胸脯說:“額娘說,我們是血脈相連的人,顏顏現在心不疼,所以阿瑪和額娘就沒有事!”
稚嫩的話語,帶著孩童的爛漫,可是卻能震動人心。
康熙眼神一閃,眸中彷彿有絲顫意,老四是他看重的兒子,一定不會有事的!他幾時連個兩歲多的孩子都不如了?竟然會焦慮至此,所謂父子連心,老四那麼孝順,一定不會讓他白髮人送黑髮人的!
“奴才曹寅求見主子。”船倉外傳來曹寅穩重的聲音,引得靠在墊子上的中年男子精神一振,忽地坐直了叫人進來。
“如何?”康熙問,神情平靜端凝,完全看不出什麼擔心、憂懼、不安的情緒變化。
曹寅跪在鋪了地毯的甲板上,恭敬地垂目回稟:“回主子,侍衛們划船回去,裡外檢查了幾遍,那幾條船上無一活口,共有刺客五十三人,已盡數身亡。四爺所在的主船上刺客的屍首最多,足有三十七具,但是並未發現四爺及四側夫人的蹤影,奴才推斷,四爺及四側夫人應是棄船逃生了。”
“船呢?可拖回來了?”康熙呼吸一滯,緊接著無波無瀾道。
已經不算年輕的曹寅叩首:“奴才該死,侍衛們抵達時,船已沉了大半,主船亦沉了小半,是以奴才們只收斂了盡忠的侍衛遺體,並沒有打撈沉船。”
“嗯,交給胤礽安排撫卹事宜吧!”康熙面露不忍,停了好久,對跪著的心腹下令,“傳令,去蘇州!”
曹寅幼時侍讀於宮中,他能感受到主子心裡的一些焦躁,但是主僕有別,他不好說出安慰的話,只能默默陪著,也免得主子一人難受。
“皇瑪法,咱們要去蘇州等阿瑪和額娘,對不對?”顏顏軟糯的聲音響起,俏似胤禛的眼睛黑亮有神,直看向康熙,這一剎那,居然奇異地讓他心緒沉靜了下來。
“是,咱們去蘇州等你阿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