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放了這麼些天,肚子都顯懷了也沒見動靜,她摸不準是側夫人不計較還是在等時機,至少她心裡是忐忑的,擱誰都不會原諒失了體面這回事的吧?
“妹妹們都來了?倒是我遲了呢!”惠心在一眾奴婢的簇擁下,轉過花園小路到了亭子這裡,幾簇伸出來的桃枝,著花粉嫩鮮豔,倒似為她作了背景。
徽音隨大流,站起來和其他女人請安。這四夫人……看來是盛裝打扮過了,難道今日有什麼用意?
“坐吧,難得天氣好,我想著妹妹們難得一聚,便置辦了些茶點,瞧瞧□也不錯。”惠心免禮落座,有奴僕撤了石桌上的果品,自取了食盒中的點心一一擺好,都是各色的精緻樣式,看著就不錯。
“夫人說的是,春日裡啊還是多出來走動走動的好,免得悶出病來。”這聲出自一旁,眾人循聲望去,卻是侍妾武氏,就是不知道她這話說的是深居簡出的徽音,還是養胎的李氏。
石桌邊只有五個石凳,嫡側兩妻各一個,兩位格格各一個,侍妾一個,通房丫頭嘛……就要站著了。徽音抬頭看了武氏一眼,輕輕笑了笑,本有些暗恨的李氏見她這般漫步經心的態度,立時吐了口氣撫摸起肚子來。
一旁侍立的郭氏見那凸起的肚子,順從而欣喜地開口,語氣裡恰當地含著一絲羨慕:“李姐姐這一胎可不容易,真不知道是個小阿哥還是小格格呢!”
惠心端著茶盞旁觀,半點制止的意思都沒有,彷彿在她看來這些對話極正常極正常一樣。李氏咬牙,不過一個爬上了爺的床的丫頭,這是在諷刺她懷胎不易,還是意欲提醒側夫人回門那天的事?不知道是小阿哥、小格格,明明是盼著她生不下來吧?
李氏笑顏嬌柔,摸著肚子答:“生男生女都是老天決定的,現時哪能知道?能為爺開枝散葉就是婢妾的福氣了!”
好嘛,這話可把除她和四夫人之外的女人都給得罪了,李氏畢竟進府久了,自然是有底氣的。徽音摸著茶盞上的花紋,想著翰海天音裡有關於燒造瓷器的書籍,要不要研究研究,看能不能自制些來用?反正現在日子過得清閒,不找點事做確實無聊了些。
“今年的桃花倒是開得久,妹妹們可莫要辜負了這好景色!”惠心取了一塊點心,笑著說道。
“夫人說的是,婢妾看夫人今日妝容亮麗,比那枝上的桃花還美呢!”陳氏討好地誇讚,還湊上前給惠心添了杯茶。
“人比花嬌,說的可不就是夫人嗎?”宋氏接了話,抿了口茶水。
武氏看到徽音目光低垂,腦子裡面念頭一轉,似怯懦地出聲,神色恍如不解:“側夫人好像不認同宋姐姐所言,不知是否有何看法?”
“嗯?”被提及的女子抬頭,略顯茫然地四顧一圈,發現所有人都看著她,徽音輕輕一笑,“人比花嬌?我確實不太贊同這說法。”眾女人的目光如雷達一樣掃過來,武氏正待說什麼,卻聽到那道清潤的嗓音繼續響起,“人生數十載,豈不比只開一季的花強出千倍萬倍?況且花之嬌嫩太易逝去,人之氣度精神可是不死不休,怎麼,宋格格和武侍妾覺得夫人還不如支桃花嗎?”
“婢妾從無此意,請夫人明鑑!”宋氏起身,和武氏一起向惠心告罪,心裡記下了側夫人和武氏給的這一筆。
惠心擺擺手,大度地表示不在意,眼見過在永和宮裡,德妃幾次說不出口的氣悶都是因為這位側夫人,她當然知道但凡言辭沒有人能在這女子身上討到半分便宜,自不會再憑言辭機鋒打壓徽音。
“咦?大家不用這麼當真吧?不是說賞花的嗎?說說花而已,別那麼較真啊!”彷彿未曾弄明白箇中深意一樣,徽音不太明白地掃過宋氏和武氏,一旁的惠心卻看到她的唇邊又浮現了那種永和宮裡見過的不屑弧度。
“瞧徽音妹妹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