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件事武丹沒說,四爺今年秋天為了稻種的事,來回跑了那麼多趟京郊,每次去都下過地,累得瘦了許多不說,腳底也不知磨了多少泡。眼下時機不對,他是皇上的奴才,說這種話難免被認為與四爺有什麼牽連,不僅會害了四爺,他也討不了好。
“唉,朕知道了!”康熙擺擺手讓人下去,陷入了一片沉思。
第二日,一道聖旨下來,宗人府的皇子們獲釋回府,同時,聖旨命雍郡王胤禛梳洗後,協同直郡王看守皇二子胤礽。
聞聽旨意後,眾位皇子們反應不一,有驚訝的,有疑惑的,有深思的,總之各種心思,不一而足。他們不約而同看向胤禛,卻發現那張神情冷淡的臉上,根本看不出絲毫端倪,更別說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了。
……
不管京城裡怎麼混亂,西郊仍舊是一片寂靜,從九月至十月,一直如此。
湖心島上,徽音和莫璃像往常一樣,在島上悠悠閒閒的散步,天邊的暮色灑下,將她們兩人的身影映成橘色,宛如披上了一層雲霞輕紗。
“按時間算,應該差不多了吧?”
徽音含笑點頭:“九月十八廢太子的,如今胤禔都被圈禁了,咱們……也該出去了!”
“來吧,打場漂亮的勝仗!”莫璃揮舞胳膊,一副興奮的模樣,似乎無比期待著即將而來的一切。
“你說,是咱們自己出去好呢,還是等著康熙來請?”徽音問,思考著這兩種選擇代表的不同含義。
“當然等他來請了!”莫璃理所當然地回答,還白了旁邊人一眼,彷彿在說“這還用問”?
“那聽你的,雖然一年之期已經過了,不過鑑於康熙現在身心都不太好,還是讓他修養一陣子吧,免得我們一去給打擊過頭了,那可就不妙了!”徽音大發慈悲地道。
“說得也是,那種結果我們可承擔不起!”莫璃深以為然。
兩個同樣冷心冷肺的女子,壓根不曾關心那些在這次廢太子風波中,被波及、牽連的人有何遭遇,她們關心的只有那份花了一年時間完善敲定的計劃,該如何令其變成現實,旁的什麼也沒有。
“對了,一春天闖來的玲瓏……你如何打算的?”莫璃忽地發問,有些擔心地看向好友。
“什麼如何打算的?”徽音笑了,“她既選定了要走的路,等我們出去了,深層次地教她便是,至於母女情分……卻萬沒有可能恢復如前了。能把雲蒙山那裡的部分指揮權交給她,我這個做母親的,應該是盡心了,所謂‘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我司馬徽音可不會遭遇了背叛還無動於衷,即使物件是我的女兒也一樣!”
莫璃點點頭,嘆息了一聲。春上時,玲瓏帶著雲蒙山訓練出來的那些孩子過來,想要劫出徽音,只是他們雖然突破了康熙的暗衛,卻被徽音布在島上的陣法給彈出去了,所以“劫獄”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小丫頭一直沒回京,”徽音神色淡泊澈然,“也不曉得跑到哪去了!”
“切,康熙居然沒控制住她?”莫璃撇嘴,不太願意提起那個出賣母親的丫頭。
徽音無奈搖頭:“不是沒控制,是康熙控制不了。有那麼多高手暗中守著,他不得掂量掂量?而且胤禛求過,康熙自然是要給兒子面子的。”
“我看是因為你還在,所以康熙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吧?要不然他會那麼好說話?”莫璃不贊同地反駁一句,不屑之色一覽無疑。
“實話不要說出來嘛,說出來多沒意思?”徽音故作姿態,眼裡滿含笑意。
“……”莫璃無語了,這好像是她教的吧?怎麼反過來卻來噎她?
“走吧,回去吃晚飯,黑帝也該餓了!”
當日莫璃離府時,也帶走了黑帝,對外只說黑帝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