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天獨厚的家世、容貌、財富和地位,可是在清朝,我卻一點點知曉了那些資料背後不為人知的事實,以及徽音身上許許多多的痛楚亦滄桑。
這是個堅強、冷酷、睿智而沒有絲毫弱點的女子,是任何人無法掌控、威脅、傷害的女子,無情、無愛、無慾、無懼讓她強大的如山一樣無法撼動。
曾經,國家、隊長,甚至是我,都是這樣認為的。
可是在無涯居里,我耗費了近幾年的時間,才能博得她不到一半的信任,即使我的態度多麼誠懇,她的防備始終那麼深重,甚至表情……都鮮少有最真實的時候。
《司馬徽音傳》,讓我徹底明白了這一切。
康熙三十九年,徽音懷孕了,看著她懵懵懂懂而不知所措地撫摸著小腹,我忍不住憐惜地長嘆。安若音那樣的人,生下的女兒怎會弄成了這樣?不信他人,也不信自己,活著似乎只代表生命體可以運動,旁的的什麼感情、意義……通通不在徽音的心裡,如果有一天威脅逼近,萬不得已的時候,我敢保證,她的性命也可以作為交易的籌碼,半點膽怯都沒有地押進去。
一如康熙三十八年的塞外,徽音與康熙因胤禔起衝突的那次,我知道某一刻她根本沒打算留住性命。
情志沉眠的徽音,究竟想要堅守的是什麼呢?
我一直觀察思考,終於發現了,對於那個無所畏懼的假的徽音,她用盡談判、交換、妥協等等的手段,始終要維護的不是她的命,而是靈魂裡不容他人彎折輕慢的傲氣。
她可以低頭退讓,可以雙膝觸地,可以示弱委婉,但是絕對不容許任何人、任何事挑釁她骨子裡的尊貴,否則,哪怕不擇手段她也會讓其付出相等的代價。
這樣一個女子,我莫璃是欣賞喜歡的,所以,這個朋友,我做定了!
康熙三十九年,我和徽音共同開始施行“撒米”計劃,為了給顏顏的將來更有力的保障,握有一定的籌碼,是我們兩人都認同的。
康熙四十年,徽音決定讓顏顏修仙。其實,我們兩個都不是執著於生命長短的人,反而,有時活得久了,也未必就是好事。顏顏與胤禛之間莫名的牽絆,徽音一直是耿耿於懷的,畢竟沒有哪個母親,會希望女兒和一個明顯危險的人有這種關係。
康熙四十年,我們鋪設於大清各地的店鋪,已初步進入正軌,徽音提出了“撒米”計劃的第二步,那就是培養各科各門類的人才,將這些人才集中於“學海無涯”,並在各地暗中建立學院,由店鋪收入來支撐其運轉。
我知道,這是在為了將來作準備,萬一與康熙再起大的衝突,那麼這些就可以作為交易的籌碼,可是……在一個封建社會,即使商業網鋪設的再周密,捏的人才再多再全,面對至高無上的皇權時,亦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於是,我決定幫徽音滲透兵權。
無論何時何地,強硬的武力始終是絕對的保障,入仕的文臣、官員可以殺,遍佈各地的店鋪可以封,星羅棋佈的學院可以剿,那麼,軍隊裡大有潛力、出身滿洲的年輕將領,康熙可以毫不猶豫的除掉嗎?
我和徽音尋來大清滿洲各個家族的資料,一一篩選後,選出了不受家族重視的、資質好的孩子,或為庶子或為嫡子,在須彌境中利用成倍於外界的時間差,每天夜間帶他們進入須彌境,系統地教授他們軍事理論和戰略,並一遍遍地嚴格操練他們。
康熙四十一年開始,我們建立的各種勢力,一步步地發展壯大,並不知不覺地如我們所期望的那樣,滲透到更多、更深的地方。
康熙四十二年,一次南巡,徹底敲醒了徽音沉眠的最後一種情志。
這幾年走來,我教著這個亦女亦友的女子,讓她一點點學會了母愛、友情,如今……重生而來的胤禛,激得徽音意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