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真正溫柔的人。
不會強迫,不會怨懟,不會遠離,不會傷害……一旦重視、喜歡、信任,她就會全心全意守護付出,即使某一天被放棄了,她也不會憎恨報復,只是暗自難過療傷。
可是,這樣的徽音,求得她的信任卻太難太難,所以能得她如斯相待,更是難上加難。
所幸,我是她納入心中的一個。
而胤禛,也算半個。
康熙四十六年,顏顏向康熙說出了徽音來自後世的身份。
來自女兒的出賣,讓徽音猶遭重擊。我們早就知道顏顏乃是為皇家而生,所以從來未曾干涉過她的教育,可是卻從未想到,這一切來得這麼快、這麼突然,還是以這種方式而來。
本以為經過宮廷的生活和胤禛的教導,胤禟、胤誐、胤祥他們的感染,顏顏能夠更加適應皇家的生存,磨練出更為堅強的性情,卻未料到長輩們的萬千寵愛,會讓她天真、幼稚,會讓她變得想當然,全沒有培養成深思熟慮的思維。
徽音並不怨怪顏顏,即使因顏顏之故要處理一攤子事,她也不曾責備過分毫。
但是,徽音卻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對顏顏敞開心門了。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
徽音的理智和感情本就是分離的,遇事遇人她總會以理智來回分析,而感情卻是在分析結果為無害的情況下才會產生加深,一旦危機出現,那麼理智又會將之解析一番,然後才做出最終的決定,或捨棄或挽回。
顯然,顏顏的選擇,使徽音決定捨棄。
在西郊的那一年,不,或者可以說是從康熙四十三年後,徽音越來越多地表現出真實的自己,她總是寧和地笑著,很少出現凌厲的時候。
現在的徽音才真的活過來。
“鳳凰展翅”,是康熙四十七年我與徽音反覆商討後敲定的計劃書。
我們都清楚,以康熙的心性,在一定的誘導下,必然會扭轉大清的頹勢,不管我們願意與否,肯定都會被強行拉入其中,與其被動地去做,為何不是我們掌握主動權呢?
反正徽音要為歷史的改變付出一些未知的代價,而我根本不在乎什麼代價不代價,況且,我們都不是甘心為他人他物犧牲的人,既然如此,那就暢快而為又如何?
康熙四十八年,註定了會是精彩的一年。
番外篇 子鑰
我是個孤兒,不,更準確地說是個乞兒。
十一歲那年,一直看顧我的老乞丐病死了,住在一個破廟的其他乞丐都來欺負我,搶我討來的吃食和錢,不肯給就毒打我,甚至將遍體鱗傷的我丟出去自生自滅。
打罵、嘲笑、嫌棄、厭惡、驅趕、施捨……這就是佔據我記憶的所有感受,從小到大的經歷裡,滿滿的都是這些。倒臥荒郊,我看著頭頂的天空,只覺得無盡的疲憊痛苦,也許就這麼死了,還能去尋老傢伙,多好啊!
不知過了幾天,我泡在大雨之中等著嚥氣的那一刻,卻在漫天的雨幕中,看到了一個比日月更耀眼、溫暖的仙人,他撐著一把傘,飄一樣到了我身邊,俊秀雅緻的容顏微垂,一雙眼像城西的老和尚一樣和善地看著我。
“奄奄一息了啊……”他的聲音溫柔得像西湖的水,好聽地讓人沉迷,“你想活嗎?想的話我就帶你走。”
那時的我怎麼想的呢?大約以為是夢吧,所以吃力地點了點頭,想著既然是夢,那放縱一些,也無人會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