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胤禛這一年多以來,確實沒去過後院。一來因為事多,他需要做的安排跟著也就多了;二來他念著西郊的人,根本沒什麼興致享受魚水之歡。
所以說,禁慾的男人惹不起啊惹不起!
康熙四十八年四月初,徽音和莫璃乘坐馬車,前往了紫禁城。因懷孕的前三個月已過,要不然,這次進宮的時間還會向後拖的,雖然她們不在意,但是康熙,好像有些坐不住了。
乾清宮內,康熙站在殿中等著什麼人,一旁侍立著一位官員,另有李德全候在邊上,殿中放著一座木箱子,比上次送來的更大一些、更高一些,卻不知裡面裝的是什麼。
“趙問初,這東西你從何得來?”康熙眸子深沉,語氣裡並無波瀾。他知道這就是徽音所說的第二份禮物,有了前車之鑑,這個裡面有什麼,已然不難揣測,只是不曉得又是何地的地圖了。
“回皇上的話,臣乃受人之託獻上此物,它來自哪裡、到底是何物卻並不知,請皇上恕罪。”二十歲左右的男子,面容周正明朗,從內而外透著一股子幹練,但仍舊未曾脫去那份書卷氣。
“是嗎?”康熙不置可否地一應,再沒有出聲的意思。這個趙問初,是康熙四十二年的二甲進士,之後一直在翰林院奉職,去年調到了戶部,只因他實務通達,對錢糧的計算分外出眾,雖然目前官職未升,但他的年齡尚輕,假以時日必將是戶部一員弘股。然而……如此人才,卻是出自徽音之手,她雖未成黨,可已是讓人頭疼的大患了。
“皇上,司馬姑娘到了!”一直在殿外的武丹通報道。
“宣吧!”康熙搖頭嘆氣,內心委實焦灼不已。
殿門大開,一襲淡青色繡纏枝蓮旗裝的徽音帶著莫璃跨過門檻,因懷孕之故,她穿的是平底靴,所以並未聽到花盆底叩在金磚上的聲音,她們進來後福身一禮,沒有跪拜。
康熙剛剛叫了起,卻看到奇怪的一幕。
李德全打千行禮,而趙問初則難掩驚詫之色,下一刻,只見他恭恭敬敬地衝著徽音的方向彎腰一拜,語氣尊敬地道:“子鈺見過音姑娘、莫老師,兩位師傅安好!”
康熙眼神驟然一沉,轉眼發現被拜見的兩個女子彼此一視,淡淡地點了點頭,最特別的是徽音,整個人的氣勢一變,竟透出一種無與倫比的尊貴優雅,可她給人的感覺又顯得淡漠疏離,明明高高在上的姿態,但那尺度合宜的淺笑,偏還生出幾許親和。
果然,康熙一眼就看到趙問初的表情多了些崇敬,臉上也帶了些笑意,那是心悅誠服的笑意。
“哼!”
帝王一聲冷哼,頓時打斷了殿中的場景,李德全儘量縮小著存在感,他可看出來了,皇上現在很不高興,從前他也沒想過,莫璃那個懶丫頭,何時變得這麼陌生,雖說跟了四側福晉,可也沒道理影響至深啊,真是奇怪得緊!
“皇上,還是單獨談吧!”徽音清淺地笑,視線掠過放在那的大木箱子,望向了著常服的康熙。
喜怒難辯的帝王擺擺手,命李德全和趙問初退下。
殿門合上,康熙冷笑道:“朕倒不知,幾時起朝中的官員竟成了你的臣子,怎麼,上次是個庶吉士,這次是個戶部小吏,下次又會是什麼?”
“你緊張什麼,無論曾經他們和我是什麼關係,如今不都是在為你效忠嗎?況且,你以為……我會讓他們知道多少東西?”徽音看了眼目光不善的康熙,徑自走到了這次送來的那個大木箱邊。
“……”聞聽此言,深感危機的帝王臉色稍霽,卻越發意識到,所謂的“合作”已經由不得他說“不”了!
“來看東西吧!”徽音找到了開啟地圖的按鈕,和莫璃一起後退到安全距離,等待著地圖展開。
“這次又是哪裡的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