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blueflamingo?藍色火烈鳥?”
“flamingo就是火烈鳥,火烈鳥是一種偏粉色的水鳥,但是有一隻火烈鳥天生藍色,起初她覺得自己與眾不同,無法與粉色的群體共生,還試圖拔除自己的羽毛,想要透過傷害自己來得到群體的認同,究竟是想獲得認可還是和別人一樣?她自己也不明白,但是有神明卻告訴她,即使是不同的,也能夠生存下去,反而因為不同,更夠生存得更加獨特,粉色是很好的,可是藍色也能夠被愛。”
莊妍說到這兒,對白鶴芋笑了一笑,這笑容之中,有些白鶴芋不明白的東西。
白鶴芋想:我果然還是不徹底瞭解她。
她瞭解,卻又不瞭解。
很早以前她就明白,莊妍是一道無解題。
莊妍說:“藍色的火烈鳥之所以是藍色,是因為她生來註定與眾不同,因何與眾不同,自然是神明的話語,神明是被供奉的,是被瞻仰的,大多信徒,將他們的神明供奉在雲端,親吻她的腳踝,倘若簡單的喜歡與愛,那是膚淺的。”
白鶴芋深吸一口氣。
莊妍道:“片場到了。”
片場就在眼前,白鶴芋不願意下車。
莊妍湊了上來,聲音曖昧低沉:“所以,你呢?”
白鶴芋道:“我不想下去。”
莊妍抬頭,食指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不拍戲?”
白鶴芋深吸一口氣,她感覺自己缺氧,她道:“拍。”
“那就下車。”
白鶴芋無法,只得下車,她的助理已經在片場等她許久了,見她來,連忙跑了過來。
白鶴芋回頭看了一眼莊妍,莊妍沒有立即掉頭離開,她在車內點燃一支菸,吸了一口,噴薄出煙霧,煙霧繚繞中,白鶴芋看見莊妍對她揮了揮手。
莊妍發動車子離開了。
白鶴芋就站在原地看著,她眼神迷惘,一直看見車子消失在視野之內。
“白小姐……”她的助理有點擔憂地看著她。
白鶴芋反應過來,道:“我沒事。”
今天的拍攝很簡單,白鶴芋很簡單就過了,這順利地有些出人意料,她心思完全不在這上頭,但或許是因為無心,在別人眼中,反而狀態極佳,她從來沒有發覺過自己的在這方面上的天賦,不,她根本沒有天賦。
這個角色,當真是歪打正著。
休息的空擋,她無可避免地想起了莊妍。
莊妍莊妍莊妍。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名字漸漸侵蝕她,她有強烈的預感,她可能會受傷,不,不是可能,應當是一定。
這是一個肯定句式。
她終於明白,莊妍於她,是全部,她於莊妍,又有多少分量?
但她是如此義無反顧,她已然想透徹了,即使莊妍是藍色火烈鳥,她在她眼中不過最平凡的粉色火烈鳥,但莊妍說,粉色也是很好的。
神明愛世人,卻不會獨獨垂愛。
起初,她覺察到自己是喜歡莊妍的,她內心逃避,她想,她完了。
但如今,她反而覺得自己非常坦然,假使她被拒絕,那又如何?
誰都不會怎麼樣。
從一開始,他們的關係就是畸形的,假使不能讓它迴歸正道,結束也無妨。
思及此,她覺得輕鬆極了。
中午是劇組點的外賣。
有工作人員送來了加餐,劇組中人人一份。
上面有卡片。
是女配角之一的先生送來的,這個女演員八面玲瓏,開工第一天就將各方關係處理得當,丈夫更是財閥二代,特意挑選了好的食物,可謂琴瑟和鳴。
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