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離顯然也大為意外。他猶豫地瞧瞧蔑然,見蔑然沒有明顯反應,便疑疑思思地出去,把他手下的六個士兵調來,守在門口。
阿香並沒停止挑釁。她盯住徐進幫不放,問道:“你的兩個兒子呢?”
徐進幫忍著怒氣答:“他們昨日便去山上操練兵士了。”
阿香冷哼一聲:“告訴你吧,我已派人去請他們,很快就會到達。”
“啊?”徐進幫大驚失色。
蔑然這才明白,阿香已經抓住徐進幫的命根子:兒子在人家手上,還敢輕舉妄動嗎?
阿香不再理徐進幫,眼睛看著下面,目光從那些將領們身上掃過。她目光威嚴,似乎滿帶著殺機,許多將領竟情不自禁地哆嗦起來。阿香慢慢地站起來,靠近蔑然,對她耳語:“蔑然大人,你要沉住氣。你不是想破案嗎?我這就是在助你破案。此事關係重大,我沒有十足的把握,是不會有此動作的。”
蔑然竟難置一詞。她沒有這種經驗,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但阿香事先不跟她打招呼,悍然出手,著實令她感到意外。
阿香轉身對右門處招手。蔑然這才注意到,右門立著一名白衣武士,這不是徐進幫的兵丁。下細看,其實是個女人,穿著男裝。再往左門看,那裡也有一個同樣裝束的女武士。蔑然明白了,這是阿香的人,肯定是同門中的師妹。原來阿香早已計劃好了。
右門邊的武士提起腳下的一個白包袱,快步過來。她開啟包袱,裡邊是白色的衣服。她提起來,給阿香穿上。蔑然大驚:這是一套寬大的類似她設計的魔術師的服裝,卻又不完全像魔術師的服裝,而是袖口處都鑲上了黃色的布邊,腰帶也是黃色的,瞅上去潔淨中又有著壯美。帽子也成了仕女愛戴的大寬簷帽,周邊是下垂的紗布,看不見臉。
那個女武士下去了,包袱卻扔在阿香的腳下。那包袱雖然癟癟的,但還有一個長條形的突起,顯然裡邊還有東西。阿香面向兩側的將領,傲然而立。徐進幫、將領們、呂離等人,都因為她的裝束,臉現驚悚。
阿香道:“我這次到睢城,發現出了很多假女巫,專門騙人錢財。居然還有假女巫穿著我以前做法的衣服,綁架我的人,圖謀套取我的咒語。這是不能允許的!我現在正告天下:我的衣服、用具、咒語不是固定不變的,而是千變萬化的。我心中有神,怎麼變,都與神相通!我用過的東西,在我的指令下,已經喪失了作用;誰要再學,那就是違逆神意,必遭天譴!今天,我要作法;目的,就是找出你們中間的背叛者!誰對徐王不忠,誰就是背叛者!如果我作法時,誰敢輕舉妄動,神會直接要了他的性命!請自重!”
言詞鑿鑿,眾人愕然。蔑然心裡一片混亂:這阿香,到底想幹什麼?她說衣服、用具包括咒語,經常更換,這倒還說得過去。但是,她用神的名義,說出那麼強硬的話,似乎有些過份。
阿香一哈腰,從地上的包袱裡拿出一件東西,竟然是一把青銅寶劍!她將寶劍緩緩地舉起來,由下往上,直指天宇。
事情到了這個份兒上,蔑然已經無力迴天,只能聽之任之。
“上帝保佑!”阿香用蔑然教的英語說起來。她學的是那麼像,簡直如蔑然在親口說一樣。她的話語一出,在場的人,除了蔑然、呂離,都感到了極大的壓力。將領中,有人開始東張西望,顯然那就是叛逆者。但看見門口的呂離,拄著青銅劍,巍然挺立,虎視眈眈,便不敢動了。
阿香用英語繼續說:“我在這裡向您禱告,請你保佑我們一切順利。我要堅持正義,與邪惡鬥爭,請你給我勇氣。我們徐國發生了大事兒,有人策劃陰謀,妄圖殺掉國家重臣,顛覆徐國的王位,這是絕對不能允許的。所以,我今天作法,就是要找出這些人,包括幕後操縱者。”
她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