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紗上,身姿彷彿飄然雲頭的仙子,嫵媚而妖嬈。一聲琴響突兀響起,似乎打破了這片靜謐,紅衣女子雙袖一揚,片片幽香的赤紅花瓣飛舞而下,落在座下男子身周,在一聲聲驚豔的抽氣聲中,女子已然開始舞動,上揚的紅色眼線透著無盡的嫵媚,女子嬌笑著,如柳一樣的腰姿伴隨著白瓷般腳踝上的鈴鐺扭動起來,在琴聲和鈴鐺的合鳴下舞出一段勾人心魄的舞蹈。
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說話,這突如其來的女子太讓他們驚豔,那蛇一般的身體就像火一樣,激起了他們心中的熱情。
而就在眾人沉迷在這樣的舞蹈中時,照亮女子的光束驀然消失,整個樓堂又陷入一片黑暗之中,愣了半晌的眾人回過神來,不滿聲漸起,但另一邊,又突然亮起了另外一束光亮。
一名黑衣女子持劍立於空中,她的腳下並沒有支撐物,彷彿是踩在空氣上一樣,黑色鑲金邊的衣裙將女子玲瓏有致的身軀勾勒的動人至極,冰冷之中帶著火熱,讓人難捨難棄。
一陣鼓聲如雨點般響遍樓閣,黑衣女子青絲飛揚,在這震撼人心的鼓聲中凌空舞劍,那凌厲的眼神在掃過臺下眾人時,挑起一抹風騷,隨即又化為冰冷,女子的招式靈動而飄然,冷豔中帶著一絲柔媚,劍身刺破空氣發出撕裂的聲音,卻比女子的嬌喘聲還要讓人神迷心動。
眾人漸漸忘卻方才那一段嫵媚的豔舞了,紛紛沉浸在此時踏雲而舞的劍舞中,那痴迷而興奮的眼神,無疑不在說著,如果將這樣的女子壓在身下,該是怎樣一種刺激的挑戰。
也就是在此時,照在黑衣女子身上的光束再次突然消失,鼓聲也停了下來,陷入黑暗與靜謐的眾人此時卻並沒有發出抱怨,而是更加興奮的等著下一幕。
果然,片刻時間,樓閣中央那片寬敞的舞臺上,再次亮起了光亮,但與前兩次不同的是,此時臺上卻並沒有人,而是片片白色雪花飄灑,隨著悠長的琴聲響起,舞臺上很快被裹成一片銀白,淡雅而清幽。
這樣的氣氛,讓眾人眼中的火熱漸漸褪下,隨即沉迷在眼前雅緻的景色中,就在此時,一名身著雪白衣衫的女子,抱著一張琴,踱步走了出來。
她身著白底紋藍花裙,仿若冰雪天地開出的一朵清雅的蘭花,三千青絲用一根藍色絲緞綁在耳側,平添了一股俏饒,女子面上戴著面紗,只留下一雙靈動的雙眼,透著略略的淡漠與優雅,將那一塵不染的白雪都瞬間比了下去,女子身姿婀娜,卻絲毫不做作,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淡雅,走到舞臺中央,女子將琴放在了案几上,蔥白玉指挑起琴絃,一串如玉如珠的琴聲便悠然流了出來,女子輕啟朱唇,淡雅的聲音如三月初陽般劃過每個人的心間。
“同是過路,同做過夢,本應是一對。人在少年,夢中不覺,醉後要歸去。三餐一宿,也共一雙,到底會是誰。但凡未得到,但凡是過去,總是最登對。臺下你望,臺上我做,你想做的戲。前世故人,忘憂的你,可曾記得起。歡喜傷悲,老病生死,說不上傳奇。恨臺上卿卿,或臺下我我,不是我跟你。”
“俗塵渺渺,天意茫茫,將你共我分開。斷腸字點點,風雨聲連連,似是故人來。何日再追,何地再醉,說今夜真美。無份有緣,回憶不斷,生命卻苦短。一種相思,兩段苦戀,半生說沒完。在年月深淵,望明月遠遠,想象你憂鬱。留下你或留下我,在世間上終老。離別以前,未知相對當日那麼好。執子之手,卻又分手,愛的有還無。十年後雙雙,萬年後對對,只恨看不到。”
一曲終,最後一個音調戛然而止,但那淡淡的憂傷卻並沒有隨著女子的離場而消失,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坐在暗處的柳獨歡,都被那滿含無奈悲哀的琴聲與歌聲震撼的久久回不過神來。
到底要經歷過怎樣的刻骨銘心,才能彈奏如此惹人哀思的曲調。
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