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時辰!等到天黑,張提督和張總兵就會回援!”
“是!”
榮祿吩咐邊上躍躍欲試的預備隊,“再過半個時辰,你們也全部上去,不用顧忌彈藥的情況,全給我招撥出去!”
張國樑站在句容附近的一個小山包上,神色冷峻地看著遠處發出來的火光和隱隱約約的槍炮聲,發逆果然是朝著江南大營來!
“大人,咱們等的差不多了吧?我顧忌大營裡頭頂不了多少時間了!”張玉良的戰馬不耐煩地蹶了馬蹄,正如自己的主人一樣迫不及待地上戰場了。
“唔,那便出發吧,趁著夜色,發逆全力圍攻的時候,”張國樑朝著張玉良點點頭,示意大軍出動,身後的廣西、四川兩地綠營兵流水般地從兩人身邊穿過,張國樑絲毫沒有大戰來臨之前的興奮感,默然想了半刻的心事,搖了搖頭,對著張玉良說道:“老張,咱們都是一路跟著向帥從廣西打過來的,如今咱們也是起居八座的將軍大人了,自己的功名是拿到了,可大帥的深仇大恨咱們還沒報!”張國樑的語氣轉為堅定,身邊的幾個高階將領聽了不由得流下了淚,張玉良和向榮均是川人,川人極為重情義,張玉良也紅了眼睛,只聽到耳邊張國樑繼續說道:“如今咱們以逸待勞,不管最後結局如何,我們一定要多殺幾個發逆,祭奠大帥的在天之靈!”
張玉良抽出腰刀,朝著張國樑說道:“提督大人,標下在此地發誓,此戰若不是勝,就是我死。”
“走,咱們同去。”張國樑揮起馬鞭,指著遠處的戰場,“有心算無心,若是咱們這次還輸,也沒什麼臉面再建大營了!兄弟們,”張國樑完全興奮了起來,似乎回到了當年在天地會造反時候的年少歲月,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的豪邁之氣又湧現了出來,“咱們去弄死那些龜兒子們!”
“跟著提督大人,同去同去!”
二十三、請君入甕(三)
“眼下卻是無妨,如今江寧的發逆還無異動,大帥去常州一趟,想必無妨,對外宣稱就說總督大人親自招大人去便是。”榮祿頗為自信,“至於這江南大營,大帥,若是放心,就此交給提督大人和張總兵,還有下官便可。”
“這如何好意思呢,倒是勞煩仲華你了。”和春猶自假惺惺地推脫。
張玉良瞧出了一點端倪,雖然是大老粗,到底也不說話了,榮祿灑脫一笑,“都是為國盡忠,哪裡說的上勞煩。”
三個將領從和春的帥帳出來,張國樑朝著榮祿不懷好意地嘿嘿冷笑,“總兵大人,這就想奪帥印了?還遠遠地把裡頭的這位”頭往帥帳一搖,“給支出去?”
榮祿擺了擺手示意張國樑噤聲,瞧著離開和春的帥帳有些路了,這才對著張國樑和張玉良推心置腹的說道:“兩位老哥,這大帥的意思你們還瞧不出來?不想在這危機四伏之地繼續呆下去了,咱們何不客客氣氣地趁著眼下這局面還算平緩的時候把這尊大神送了出去?若是到時候發逆來攻大營,這三軍統帥臨陣脫逃,那可就要山崩了。”張國樑悚然而驚,連連點頭,“還是老弟你說的實在,若是他膽怯了不想待著,那到時候咱們在前面打死打活的,他一撤退,咱們可都玩完!”
“所以趁著如今局勢好,咱們抬抬轎子,一同送了他出去,”榮祿繼續說道,“咱們好盡情施為,如今這江南大營兵多將廣,物質充裕,正是好機會和發逆幹上一炮大的!”
張玉良拍了拍榮祿的肩膀,“好兄弟,老哥我差點誤會你了,走,咱們去提督大人的帳裡頭。商議一番,如何固守,如何偽裝出兵!”
“走!同去同去。”
五月初九日,欽差大臣專辦軍務,江南大營統帥和春前往常州議事,初十日,張國樑和張玉良率領一萬三千精兵從天京往杭州來援,清軍兵勢已分。
聽聞和、張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