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相,祝融軍用的可不是這種油了,他們能用這個油煉出質地清澈、氣味也淡得多的油。”
“那種油容易點燃嗎?”鄭安雅問。
高無疾拿了個大碗蓋在著火的碗上,道:“據我所知,比這個更容易燃,但我也只是聽說過,沒有見過。這種煉油術是祝融國的機密,煉出的油叫‘輕油’,據說四斤猛火油才能出一斤輕油,十分珍貴,只供軍隊使用,就連朝中大臣都接觸不到,更不要說普通百姓了。”
鄭安雅指著大碗問:“你這又是在做什麼?”
“滅火。”高無疾道,“猛火油有一點和菜油一樣,會浮在水上,所以不能用水澆滅,只能用沙土覆蓋或者這樣悶滅它。”
“那要是著了火的油粘在衣服上或者人的身上會怎樣?”
“很難滅,只能找一處乾淨的地方多滾幾下,把火苗壓滅,或者用浸過水的毯子、被子蓋滅。”
“這麼麻煩啊?如果兩軍對峙,敵方向我方投擲這種猛火油,軍士們怕是找不到乾淨的地方滅火。”
“是的,王上。所以我才說,我們這次遇上勁敵了,祝融軍不好打。”
“不好打也得打,為將者不能只想著吃肥肉,關鍵時候也得啃硬骨頭。只是該派誰去啃這個骨頭?”杜襄成道。
鄭安雅嘆了口氣,隨即正色道:“此戰關乎社稷,寡人是一定要親征的。”
一聽她自稱“寡人”,眾臣知道正事來了,他們的關係也由朋友變成君臣,紛紛收起嬉笑之態,換上肅穆的神情。
“段相留守京畿,總攬大局,保障前線各項供應。 ”
“是,王上。”
“杜太尉為主帥,隨寡人出征。高無疾和房似瑾同去。”
“是,王上。”
“至於衛相,寡人想聽聽您的意見。”
衛信忠行禮道:“王上,臣想隨軍出征。聽聞韋執戟擅長陣法,這方面臣亦有少許涉獵,想去見識一下。”
“寡人知道衛相博學多才,只是你近來身體抱恙,軍中條件艱苦,怕是對養病不利。”
“王上,臣的身體不妨事,此戰兇險,不讓臣跟著您,臣實在放心不下。”
“好吧,那就聽衛相的。除了兩國接壤的襄邑和滑縣之外,調集全國一切可用兵馬,即刻趕往河西郡之睢縣集結。”
說罷,鄭安雅對眾人深施一禮道:“國力孱弱,祝融國僅以少量兵力來犯,我等卻不得不以命相搏,還望諸位盡力。”
眾人忙伏地拜道:“王上放心,我等必盡心竭力,保我高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