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川道:“伊願,你可知道此次比試,我院有幾成取勝把握?”伊願道:“學生不知。”文荊川道:“此前才藝大賽,雖然專案難測,但我細細研究之後,卻發現有一契機。”伊願道:“請院長賜教。”文荊川道:“每屆比試,專案都由當地學政大人出題,今次在杭州,當然是由咱們杭州府的陳鴻圖大人出題,陳大人雖是翰林出身,但平素卻極喜對對聯,因此此屆比試,這對對聯一項估計是少不了的。”
伊願道:“院長所言甚是。”文荊川突然臉色凝重,良久緩緩道:“可是,我有一件難以啟齒的事情,先要說給你知曉,你如果覺得此事不妥,不便出手相助,便拒絕也可。”伊願道:“願聞其詳。”文荊川道:“這次比賽,你要辦一件事情,就是私下裡和蔣楊溝通,如果蔣楊父親捐贈三千兩白銀給我們書院,我便給他一個參賽名額。”伊願聞得一怔,他平素欽佩大觀四傑,何況文荊川其人,不但領袖杭州文壇,學識淵博,而且生性清高,品行高貴,萬萬想不到今日竟讓自己去做這等齷齪之事,不禁心頭一涼,半晌無語。
文荊川道:“伊願,你可知道,要成就一件大事,即便是名垂青史的英雄,也難免會違背良心去做一些交易,以成就偉業,譬如初唐名將李靖,他本是隋朝官吏,察覺唐高祖有謀逆傾向,便上書舉報,但被高祖擒獲,在刑場和高祖做了交易,願意戴罪投降高祖,這便是史上有名的‘使功不如使過’之典故。”伊願道:“院長所謀之事定然關係重大,真如院長所說,學生願往。”文荊川頷首沉思,並不多言。
次日不待伊願行動,蔣楊找到伊願,二人來到院內一僻靜處,蔣楊道:“伊學兄,昨夜我和家父商議,家父同意捐贈紋銀八百兩做為參賽條件,伊學兄素來聰敏,為小弟先行預測一番,不知此事有幾分成功希望?”伊願搖頭道:“我看此事困難,試想文院長素來高傲,若要讓其動心,除非四千兩白銀以上方可一試,如果冒然行事,出價太低,恐遭拒絕。”
他不說三千兩白銀,而說四千兩,真是頗有心計。蔣楊驚道:“四、四千兩?要價太高,估計家父處很難應允。”伊願笑道:“如果保證蔣學兄不但能夠參賽,還能賽贏,這四千兩白銀豈非不多?”蔣楊道:“伊學兄你又不是神仙,這才藝大賽比試專案保密甚嚴,輸贏又怎能如伊學兄心意所定?”伊願道:“你不須多問,反正我有辦法讓你贏定便可。”蔣楊道:“待我向家父言明此事,明日一早回覆。”二人計議妥當,徑回課堂聽講。
清晨入學,蔣楊素來晚到,不想今日竟比伊願早到,二人見面,來至昨日商議處,蔣楊道:“伊學兄,昨夜懇求家父,頗費了些口舌,最後勉強同意,家父想請文院長今日到我家詳談,此事煩勞學兄去通知文院長。”伊願道:“這是自然。”當日散學,找到文荊川,文荊川聞言頗是嘉許。伊願完成囑託,心情舒暢,一路小跑回家,行至西城門外,不想謝成早在彼處等候,一見伊願,道:“伊學兄,今次你代表我院參加才藝大賽,小弟甚是欽佩,本不想打擾,但小弟見學兄最近武藝大長,心頭癢癢,很是想和學兄切磋一番。”
伊願道:“甚好,小弟正有此意。”謝成遞給伊願一柄長劍,說道:“伊學兄,今日咱們不比拳腳,比試劍法如何?”伊願道:“好,小弟久聞蒼山劍法名震江湖,有幸領教,請賜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