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肯,後來是傅先生把藥方稍微改動了一下,向我保證對胎兒沒有大礙,我才肯服用。
雲崢對我的落水事件沒有說什麼,也不讓我知道他做了些什麼,只是這兩天,我能隱隱感覺到他情緒的一些浮動。他近來經常呆在書房裡,最近他的臉色越來越差,我強迫他休息,他卻只蒼白著臉對我溫和地笑。當著我的面兒,他才肯躺到榻上去,我一轉身,他就起床了,屢屢讓我氣結不已。
看著雲崢在榻上睡熟了,我又坐了半天,確定他不是在裝睡,才站起身,輕手輕腳地走出書房。去廚房看了看給雲崢熬的藥,吩咐煎藥的丫鬟小心看著火,抬眼見廚娘做了一盤杏仁酥擱在案頭,嗔道:“金莎又要吃這甜東西?”
廚娘笑道:“少夫人,金莎小姐說是給福生吃的。”
“你也幫她哄我。”我笑著搖頭,“我還不知道她那丫頭,她最近在換牙,再吃這東西,牙痛起來有她好受的。”
廚娘“呵呵”地笑著,我端起那盤杏仁酥,笑道:“我拿過去吧,順便看看那兩個小鬼有沒有好生唸書。”
踏進金莎住的小院,見兩個孩子在正在聽宋夫子吟詩:“……此曲哀且怨,簫音斷人腸……”
卻聽到金莎訝異地道:“人的腸子怎麼斷?”
宋先生臉都綠了,忍住氣解釋道:“這詩是說聽到這哀怨的簫音,感到傷心痛苦……”
“再痛苦腸子也不會斷啊……”福生跟著幫腔,“這一點也不合常理。”
我忍不住笑起來,宋先生滿腦黑線,氣得一摔書,怒道:“你這兩個孩子,怎麼這麼胡攪蠻纏?”
我看金莎不服氣地又要開口,趕緊笑著走上前:“宋先生。”
他見我走進來,趕緊站起來行禮:“少夫人。”
“先生辛苦了,今兒就放他們一天假吧。”我笑道。兩個孩子歡呼起來,宋先生無奈地道:“是,少夫人,在下告退。”
見宋先生離開了,金莎跑到我面前,雙眼發亮地盯著我手中的杏仁酥:“阿花姐姐,你送杏仁酥來給我吃的嗎?”
“我才不給你這小調皮鬼吃呢。”我板著臉坐下來,“你們兩個為什麼故意氣先生。”
兩個小鬼吐了吐舌頭,金莎貼到我身上撒嬌:“阿花姐姐,宋先生講的課一點趣也沒有,還不如姐姐給我講的故事好聽呢,不如姐姐給我們講故事吧。”
“不好好唸書,以後別說聽故事,連杏仁酥都沒得吃。”我沉著臉,佯裝生氣的樣子。兩個小鬼被我唬住了,金莎囁嚅道:“姐姐別生氣,金莎以後不敢惹先生生氣了。”
“我也不敢了。”福生低著頭,也趕緊認錯。福生現在在侯府和金莎一起唸書。那日周大嬸兒在侯府撞到蔚相,第二天領著福生到侯府,竟是改變了主意,同意福生到侯府來唸書。不知道是不是見到蔚相帶給她的震憾,讓她認真思考起了福生的前途。我那日之後,便派了人去濟州打探蔚相的身世,並讓人盯著周大嬸,果然發現最近周大嬸兒經常在相府門外流連,想必是要確認心中的猜疑。我暗示性地提醒她,那個人是蔚相,不是她心目中那個情郎,不要對他抱什麼希望。卻又不能把話說得太明瞭,畢竟蔚相的假身份現在還不能暴光,把他當成“蔚錦嵐”,至少他出事的時候,周大嬸母子不會被他牽連。看來周大嬸並沒有聽懂我的暗示,若她執意要去確認蔚相的身份,只怕如今的他會對她們母子動殺機,陳世美是為了富貴拋棄秦香蓮母子,而周大嬸手上捏的蔚相的把柄比秦香蓮更具威脅。
“真的不敢才好。”我這才露出笑容,把杏仁酥遞給他們,兩個孩子高興地搶吃起來,我看著兩人猴急的樣子,忍不住笑道:“慢點吃,又沒人跟你們搶,金莎,你在換牙,不能吃太多。”
“唔……”金莎嘴裡包著杏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