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都是今天獵到的;血腥味猶存。
彎月蹙起眉頭;自從學醫之後,她就不忍殺生,萬物皆有靈性,只是投入的輪迴不同罷了。
慘遭殺戮;或因那供人飽腹的肉,或因點綴女子高貴的毛皮,更為了人類原始的徵殺慾望。
“你們回來了?”一個宮裝婦人,在兩名女婢的攙扶下,邁著蓮步,優雅的走了過來。
“見過四王妃。”狐狸不慌不忙地給她行了個禮,彎月見狀,心知這位就是狐狸的妹妹,四殿下的正妃廖玉珠,也行了個禮。
“都是一家人,何必這麼客氣呢。”四王妃扶起了狐狸,眼睛在彎月的身上掃了一圈兒:“這位,是江大夫麼?”
口氣涼涼的,看著彎月的眼神,如同在看一顆蔫了的白菜。
“回王妃,小的乃太醫院的江半夏。”彎月斂了斂心神,回道。
“哥哥,許久未見了,以後再見恐怕更難。妹妹有些話,還是要跟哥哥說的。”她眼神示意了狐狸一番,然而,狐狸卻站在原地,絲毫沒有跟著她離開的意思。
四王妃的眼中,涼意更甚。
彎月瞧出了些端倪,她下意識地轉過身,打算悄聲離去。然而,還未走一步,自己的手,便被狐狸的爪子緊緊握住:“四王妃,天色已晚,恕臣先告退。”
“站住。”四王妃喝道,她沉著臉走了過來,一雙利眼掃了掃兄長與那個男人交相握住的手,心中一陣厭惡:“哥哥,注意你的身份。”
“身份?”狐狸挑了挑眉,露出了一個她再熟悉不過的不恭神情:“既然叫我一聲哥哥,那就別忘記哥哥說的話,富貴如浮雲,抽身須儘早。”
兩聲抽氣聲,從四王妃身旁的侍女口中發出,顧不得她們的眼色,狐狸拉起了彎月,拽著她遠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她真的是你妹妹?”彎月見二人走遠了,不自然地抽出手,問道。
狐狸躺在草地上,一雙眼冷冷的看著掛在天上的月亮,一言不發。
彎月見狀,知道這隻狐狸,又在耍性子了。院子裡,已經有人在燒火做飯起來,肉香四散。
想到剛才在院子裡見到的獵物,彎月就沒有了去吃飯的心思。她索性坐在院子裡,頭望著天,神思不知飄去了哪裡。
就在她愣神的當口,忽然,狐狸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將她壓在了草坪上。
彎月驚駭地看著狐狸,這傢伙,怎麼憋著小眼看自己,難不成心裡憋了壞水?正當她打算伸拳頭的時候,一陣私語傳來:“一切都妥當了?”
拳頭放下,只聽一個娘娘腔的聲音傳來:“自然是妥當了,只是,這次可別出什麼閃失,不然賠上的,是灑家的身家性命。”
“公公哪裡話,一旦殿下榮登大寶,將來少不了你的。”
“那灑家就等候殿下的登冕之日了,此地人多眼雜,灑家先去,你也速速離開吧。”
兩人分道揚鑣,而狐狸則示意彎月留在原地,自己悄悄地追蹤起那個娘娘腔來。
可惜,兩人的小動作終是沒有逃過一雙暗地裡的眼睛,只聽“嗖”的一聲,一隻羽箭從暗處射了出來,射到了彎月所在的草地前,若不是彎月耳疾手快地躲開,恐怕此時她已經成為靶子了。
何人要害她?彎月追過去,可那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狐狸聽到了異樣的聲音,忙折了回來,拉住彎月上下掃了一眼:“你沒事吧。”
彎月搖了搖頭,驚魂未定的看著插在地下的那把羽箭。狐狸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忽然臉色一變,他拔出羽箭,低聲說道:“這件事兒,暫時不要對任何人提及。”
彎月見狐狸的面色不善,心中直覺這羽箭有蹊蹺。要知道,羽箭上的羽毛,是一種很稀有的鵬鳥的羽毛,故而十分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