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會破壞公物,還是算了。”看了看老樹幹,他徑自說著。
低頭,在地上撿了一根樹枝,他在泥地上畫下了把相合傘,左邊寫上他的名字,右邊則是她的。
艾可允怔愣望著他怪異的舉動,榕樹旁的路燈,映照在蹲著的他身上,而他在泥地上寫下的大大字跡,也一併清楚映入她的眼簾。
他與她的名字並列在一把相合傘左右,莫名地,她心開始狂跳。
“也許,年少時我不懂得將你的名字刻下來,但其實我很早就喜歡你了。”駱上傑沉聲告白。
一句喜歡,他一直縮頭縮尾說不出口,現下真的說出來,才發現沒那麼難。
“咦?”艾可歡不敢置信。
“可歡,我喜歡你。”他抬頭,看向一臉驚詫的她,再次認真表白。“我年少時曾對你很有好感,卻錯過了緣分,多年後再次接觸,我很快就被你吸引,卻又遲遲找不適當的時機告白。也許因為不知如何用言語表達心情,才會畏畏縮縮,再自我壓抑。那一晚的衝動讓我事後很懊惱,但絕不是你誤解的那樣,把你當成隨便的女人,或是一夜情的物件。”他知道她逃避他最大的原因。
“跟你上床不單單是一時衝動,更是內心早壓抑許久的慾望,我不是會把愛跟性分開的男人,想擁抱你,是因為真心喜歡你。只是一時太過猴急,跟你發生關係。我在慾望滿足後感到後悔,是氣自己應該在兩人心意相通後,才能跟你更進一步。”一口氣說出最多話的一次。
聽完他的話,艾可歡怔愣在原地,胸口湧出一股溫熱,淚水已模糊了她的雙眼。
“你……騙人……”她啞著聲,不敢相信條件這麼優的他會喜歡平凡的她。
她不禁蹲了下來,視線盯著地上他畫下的相合傘。
她以為……她連他一夜情的對像都不夠格,才會讓他事後一臉困擾。
沒想到,他竟然在學生時代就喜歡她。
多年後兩人再次接觸,她不知不覺對他產生悸動,卻選擇再壓抑隱藏真實的情緒。因為她認為自己配不上他,而當時的她又負責為他物色適合他的交往物件,努力為他和別的女人牽線。
“我不可能拿感情的事來開玩笑。”駱上傑強調。“我一直想向你解釋,我高三那年向你開口要壽桃,不是愚人節的玩笑話,而是因為即將和你分隔兩地,想向你告白,希望能和你交往。只怪我挑錯時間,又挑錯隱喻的例子,造成你的誤解和受傷,卻又無法立刻向你澄清。不擅表達,對感情有些扭捏的我,只能任初生的悸動隨風而逝,無法積極去爭取。”他輕嘆口氣,卻因向她道出曾經的誤解,心中深埋的一顆石頭終於放下了。
“這一次,我知道又害你誤會了,我想解釋卻一直解釋不清,我可以條理分明的處理公事,卻沒辦法像分析企管論般向你坦白內心情感。
“我很難過害你感到受傷,可是這一次我不會消極地任彼此的緣分再次錯過。無論需要向你解釋幾次,我都要讓你知道——我愛你,我想跟你在一起,我想吻你,想永遠抱著你。”把愛這樣赤裸裸的說出口,他其實很不自在,耳根熱燙了起來。
蹲在地上的艾可歡,雙肩顫抖,情緒激動得嗚咽了起來。
國中時,結束對他好友的暗戀後,她曾因為準備聯考與他密切接觸,因此對他心生好感,卻不敢高攀,怕再次迷戀錯誤的物件,最後自取其辱,所以她掩去那份情思悸動,只與他維持半熟不熟的鄰居情誼。
她高一時,他即將畢業的前兩個月,愚人節當天,他突然向他要壽桃,讓她以為他拿過去向他好友告白的事件取笑她,令她非常難過,情緒低落了很久很久。沒想到,那時的他對她是認真的,卻因表達錯誤,造成誤解,斷了兩人和諧的關係。
“可歡?”驚覺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