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閃閃之下,恍若白晝。
偌大的寢殿裡,一個小小的人影坐在椅榻上,兩條粉藕似的小腿晃啊晃得,那是個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娃,及腰的黑髮,和厚厚地一刀平似的前劉海,都泛出宛如綢緞般的光澤,襯得她的肌膚更是白裡透紅,只是三歲的年紀,精緻五官卻已展露絕色的美麗,活脫脫一個驚世的小美人。
此刻,她的身邊正擺著一隻金銀色的棋盤,只見她肥嘟嘟的手指將一顆馬型的棋子移動了一下,小臉一皺,好似又覺得不妥,偷覷了一眼棋盤另一邊的薩魯,見他正在假寐,一紫一綠的瞳眸閃了閃,十分靈動和俏皮,她偷偷將棋子移到了另一邊,見薩魯沒有發現,捂著嘴嘻嘻地偷笑,然後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小手摸到敵方陣營,又將敵方的一顆對自己有威脅的棋子給挪了回去,看了一下目前的局勢變成了自己有利,她才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甜甜地說道,“父皇,我走好了。”
薩魯張開眼,就捕捉到她臉上的狡黠,看了一眼棋盤,很明顯,棋子被改動了,但他沒有戳破,只是移動了另一個棋子,瞬間就將局勢反轉。
小女孩看了,臉都皺在了一起,怎麼每次都贏不了父皇呢,這個遊戲真不好玩,隨即說道,“不玩了。”
薩魯也倒隨著她的性子,輕撫著她的小腦袋,“那你想玩什麼?”
她歪著腦袋,細細想著,不一會兒說道,“菲兒要騎馬。”
“騎馬?”薩魯眼裡滿是寵愛,“好,騎馬。”
這馬,自然就是他這位皇帝了。
菲兒·瑪麗安,也就是赫梯的小公主,立刻高興地跳下椅榻,衝到他身邊,“騎馬,騎馬,菲兒最喜歡父皇了!!”
薩魯愉悅至極,此時的他沒有一點帝王的樣子,完全是一個溺愛女兒的父親,他將女兒抱了起來,讓她穩當地跨騎在肩膀上,然後寵溺道,“我的小寶貝,要跑了哦。”
菲兒粉嘟嘟的臉上因為興奮而泛著紅暈,煞是可愛,一騎到薩魯脖子上,她就扯著他的頭髮,大呼道,“駕,父皇快跑。”
薩魯聽話的跑了起來,她更是興奮的大叫。
“哇,哇,父皇馬馬,跑得真快。”她扯著薩魯的頭髮,就像是在扯韁繩,薩魯則在寢殿裡打圈奔跑。
即使被她扯得頭皮發痛,薩魯也一點怨氣都沒有,臉上依然笑意濃濃,充滿慈愛。
菲兒高興得大喊大叫,小屁股也跟著挪來挪去,興奮地臉頰通紅通紅的,可一個才三歲的小孩子,精力也就一點點,跑了幾圈,她就露出了睏意,開始打瞌睡了。
不過一會兒,就趴在薩魯頭上睡著了。
將她從肩膀上抱了下來,薩魯將她安置到床上,她咕噥了一聲,捲起身子靠向他,就像一隻偎暖的小貓咪。
他和衣躺在她身邊,望著她稚嫩絕美的小臉,眼神湧動著一種光芒,彷彿正透著懷中的小傢伙,想念著另外一個人,抬起的手指輕輕的滑過小臉的五官。
眉毛、眼睛、鼻子、嘴唇……
一切一切都像極了她。
可惜頭髮卻非銀色,而是反差極大的黑色,
記得她曾說過,那是她父親的頭髮也是黑色的關係,所謂隔代遺傳吧,為此她還很高興,玩笑道,女兒幸好不似她,像個白髮魔女似的。
一想起她,薩魯的眸中盡是糾葛,深得讓翠綠的眼睛失去了顏色。
露娜……
露娜……
他在心裡一遍遍喊著這個名字,渴切至極,湧動在心頭的是思念的啃噬。
他囚禁了她,同時也囚禁了自己的心。
囚禁並不是冷情,而是太愛了,愛得害怕失去她,只有這樣他才能抓牢她。
因為她不愛他。
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