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過,錯誤既然已經造成,難道您要我錯上加錯?我們現在面對著一些武裝起來的人,也就是說,面對跟我們爭奪他們已經獻給我的東西的人。您要我對他們讓步?明天他們就會把我到手的東西一樣一樣拿回去。不行,劍已經出鞘,那就讓我們打吧,否則我們就要捱打。這就是我的意見。”
“從殿下這麼說的時候起,”儒瓦約茲說,“我將不讓自己再多說一句話。我在這兒是為了服從您,王爺,如果您帶領我去死,請您相信,我也會像您帶領我去奪取勝利一樣樂意;不過……不,王爺。”
“什麼事?”
“不,我要沉默,也應該沉默。”
“不行,憑天主的名義,說出來,海軍元帥;我要您說出來!”
“那就單獨談吧,王爺。”
“單獨談?”
“是的,如果殿下樂意的話。”
兩人站起來,一直退到弗朗索瓦寬敞的帳篷的盡頭。“說吧,”弗朗索瓦說。
“王爺對西班牙使他可能遭受到的一次失敗,讓那些喝啤酒的弗朗德勒人或者讓兩面派的奧治蘭親王得意起來的一次失敗,抱無所謂的態度。可是您能同樣心甘情願地聽憑德·吉茲公爵先生取笑您嗎?”
弗朗索瓦皺了一下眉頭。
“德·吉茲先生?”他說,“啊,他在整個這件事裡有什麼關係?”
“德·吉茲先生,”儒瓦約茲繼續說,“聽說,他打算派人暗殺王爺。薩爾賽特在行刑臺上沒有承認這件事,但是他在受刑時承認過。這個洛林人,他在整個這件事裡,我沒弄錯的話,扮演了一個重要角色,如果能讓人在安特衛普城下把我們打敗,如果能為他,誰知道呢?不費分文置一個法蘭西王子於死地,這會給他帶來莫大的快樂,為了置這個法蘭西王子於死地,他曾經答應付給薩爾賽特那麼高昂的代價。請您讀一讀弗朗德勒的歷史,王爺,您就會知道弗朗德勒人一向習慣於用法國最顯赫的王族和最好的騎士的血來使他們的土地肥沃的。”
公爵搖了搖頭。
“好,就這樣,儒瓦約茲,”他說,“如果需要的話,就把這個該死的洛林人得到看見我死去的快樂,但我不會讓他得到看見我逃跑的快樂。我渴望得到光榮,儒瓦約茲,因為我這個姓氏的人只有我還有一些戰役要打。”
“您忘了卡託一康布勒西斯,王爺,確實只有您一個人。”
“請您拿這次小接觸跟雅爾納克和蒙孔圖爾比一比,儒瓦約茲,算一算我還欠著我親愛的哥哥亨利的賬,不,不,”他補充說,“我可不是納瓦拉那個小國的國王,我,我是一個法蘭西的王子。”接著他朝那些聽了儒瓦約茲的話以後遠遠避開的貴族們轉過身去,補充說:
“先生們,進攻仍舊算數。雨已經停了,地面情況良好,我們今天夜裡進攻。”儒瓦約茲鞠了個躬。
“請王爺把命令說得詳細點,”他說,“我們等著聽。”
“您有八艘軍艦,還不包括旗艦在內,對不對,德·儒瓦約茲先生?”
“對,王爺。”
“您去突破防線。這是件容易辦到的事,安特衛普人在港口裡只有一些商船。然後您停留在碼頭對面。到了那裡,如果碼頭有防衛,您就猛烈地轟擊城市,設法帶著您那一千五百人強行登陸。我把其餘的隊伍編成兩支縱隊,一隊由德·聖埃尼昂伯爵先生指揮,一隊我自己指揮。炮聲一響,兩支縱隊就出其不意地用雲梯爬上城去。騎兵留著,如果縱隊敗下來,就掩護縱隊撤退。三處進攻,肯定有一處會成功的。先在城上站住腳的隊伍,發射一支訊號燈火,讓其餘的隊伍跟它會合。”
“可是應該把一切都預料到,王爺,”儒瓦約茲說,“假定出現了您認為不可想象的事,也就是說,進攻的三支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