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於唯美的愛情是不可能在這個世界上存活的,因為就連上帝都會嫉妒。所以大多數時間它只是在我們的童話中苦苦地掙扎。上帝似乎從來都樂於看到人類之間的生離死別,所以愛情自古以來多少都帶著一些血腥味,握緊了愛情,就像是手心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那種鋒銳的刀鋒嵌入面板的異樣感覺,會傷到自己,也會傷到對方,是嗎?”楊采薇把自己的身體藏在趙虎臣的懷抱中,在這個寒冷的季節她沒有多少可以依靠的避風港灣,以前是她的父親但終究父親只是父親,女孩兒長大之後的心思再也不好意思對父親毫無保留,現在的這個男人成功地取代了她父親的存在和填補了比此更加親密的感情空白,偶爾也會傷春悲秋的楊采薇第一次將自己的茫然袒露在趙虎臣面前。
“來是偶然的,走是必然的,所以我們每個人都要學會隨緣不變,不變隨緣。沒有人能夠回答我們在我們每天期待愛情仰望愛情的時候真實的愛情會在什麼時候忽然敲響你的房門,遇到我們生命之中能夠讓我們在芸芸眾生中間怦然心跳的那個人,或許在全身心地投入之前我們會有顧慮,現在是不是對的時間?這個人,是不是就是註定的那個人?實際上錯誤的時間遇上了正確的人也好,正確的時間遇上了錯誤的人也罷,其實愛情一直都在你生命旅程的某一箇中途站默默地等著你,路過了,抓住了,或許就能夠一起相依相伴走過一生,路過了,沒抓住,或許只剩下一聲嘆息。”趙虎臣輕輕地握緊楊采薇的手,原本就稍顯得陰柔的臉龐弧線愈發柔和,但卻擁有一股令楊采薇感到心安的溫暖力量。
山盟海誓是一種經常讓高山和海洋領受尷尬的重量級承諾,因而向來信奉真正的感情是經得起時間以及平淡生活推敲的他幾乎不會許所謂的愛情承諾。平淡是真,話人人會說,但真正做到的卻是鳳毛麟角,在趙虎臣眼裡,師父和師孃或許能算是一個。
楊采薇聞言沉默良久,這個過程中趙虎臣沒有再說話,只是牽著這丫頭的手慢慢地行走在這座城市最熱鬧的街道之一,周圍人來人往彷彿每個人都是那樣的匆忙,有時候趙虎臣會去想對面走來的這個某人他是從哪裡來又要到哪裡去?是不是每一個人的背後都有一個故事?而每個人的一生其實都只是在演繹一個有一個數不完看不完演不完的故事而已?
小的時候,躺在趙家村自家的院子裡,嘴裡叼著狗尾巴草雙手枕在後腦勺,微微眯起眼睛看著夕陽西下或者星空燦爛,一直到現在甚至於由此延伸到無限遠的未來,趙虎臣都會認為那是他一生中最為安逸的享受了,不需要考慮身世,人心,險惡,只用想今天晚上爺爺又會用什麼樣的方法來給自己一個“驚喜”,或許默默地溫習師父師孃教給自己的東西。
一直到現在,雖然在這座城市一步一步地爬向那個他一直都在渴望但其實並不嚮往的高位,但趙虎臣從來不覺得自己真正地融入了這座城市,或許這裡面有一份類似於劉姥姥進大觀園類似的悲哀,苦了二十年窮了二十年的趙家村畢竟是他生命之中最初始最純淨的二十年,在那樣一個只需要跟野獸和趙家村的婆娘老農們打交道的世界裡走出來的孩子面對這座人心比獸心險惡的城市的確有理由不適應。
因而,趙虎臣更多的時候習慣沉默,固然有一份對於成大事者不謀於眾的高傲,但這股從骨子裡滲出來的農村人與城裡人的涇渭分明態度也同樣不可忽視。
沉默了許久,空氣漸漸地冷了起來,過了一天之中最熱鬧的時間段,城隍廟的人流少了一些,但還是人滿為患,因為夜市的關係無論是周圍的老明珠人亦或者是外地來旅遊的人們都清楚城隍廟這種地方是晚上來最好的,於是不過凌晨這裡的人數是不會有大的變化的。
“你快給本大小姐從實招來,這些亂七八糟的話說的那麼順溜以前用來騙過多少個女孩子了?!”從沉默中恢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