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雨過天晴,連續三天的大雨瓢潑燕京城也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晴空萬里,微風徐徐。
此時的時節坐在靜謐的玄武湖上泛舟的確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問問暖暖的陽光傾灑下來輕輕地鋪在身上,靠在小舟裡面,拿上一兩杯果汁,或是學著小胭脂的樣子吃一些當地的小吃,陽光,微風,湖水,楊柳岸,該有的一切都有了。
“帝王習武地,金陵秀色處。玄武湖的風景的確不差,只是名聲不限,畢竟南方兩湖都讓西湖佔去了八分的氣運,這燕京人民對杭州的怨氣果然並不是空穴來風的。”趙虎臣笑道。
胭脂眨巴著眼睛,前一句帝王習武地金陵秀色處的句子她是知道的,的確是用來形容玄武湖的,但後面的話她就是第一次接觸,很感興趣地瞧著趙虎臣,所以趙虎臣對這孩子的喜歡也是有道理的,並不僅僅是乖巧懂事可人還有那格外讓人心酸的身世以及陳太極的緣故,有很大程度上是趙虎臣從這孩子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當初的影子,那是一種對自己未知世界的好奇和探知慾,這麼多年下來,胭脂是唯一一個能夠安安靜靜地陪他一起看書坐一天的人,津津有味。
趙虎臣跟胭脂說了一些趣聞,逗得小妮子咯咯樂得開懷,而後太陽昇高,湖上的微風卻降了少許,看時間差不多趙虎臣就開始回程,沒直接上燕京城裡,而是先去了玄武湖內的菱洲,上了岸交了船,在岸邊早就有一個女人候著,一身黑色,身段玲瓏,長髮,戴著墨鏡,露出半張臉,面白唇紅,煞是好看,氣質冷冽,引得旁人紛紛側目。
瞧見趙虎臣抱著胭脂上岸,女人一言不發,跟在趙虎臣身後不遠一點的位置一起走。
一男一女兩個大人,一個孩子,但再沒眼光的人也不會覺得他們是夫妻兩帶著孩子一家三口出來遊玩的,這氣質太不匹配太不相稱了。
女人一語不發趙虎臣也懶得跟這個有過一面之緣卻印象深刻的女人去套交情,有熱臉貼冷屁股的嫌疑。他抱著胭脂走在前女人跟在後,互不干擾到也自在。
趙虎臣帶著胭脂去了動物園,雖然對於那些關在籠子裡面總能引起胭脂驚奇目光的動物沒一點興趣但趙虎臣還是很詳細地跟胭脂講一些書本上或者動物園門口掛著的每種動物習性特徵牌子上永遠都不會寫的東西,胭脂聽得津津有味,後面的女人也聽到一些,隱藏在墨鏡後面的眼睛看不出什麼表情。
從動物園出來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的事情,女人的臉色有些不爽,胭脂意猶未盡,趙虎臣像是根本沒察覺身後越來越沒耐心的女人渾身上下的不爽,細細地問胭脂要不要去旁邊的梁洲上聞雞亭或號稱自古有之的銅鉤井去看一看出過六朝古器的古井,胭脂點頭。
“我下午還有事情,如果可以的話現在就去談正事然後你們愛幹什麼幹什麼,別拉著我漫無目的地到處亂跑”女人終於忍不住說話。
趙虎臣卻像是沒聽見,抱著胭脂朝前面走。
女人餵了幾聲,卻見趙虎臣根本不理會他,好幾次氣得想要過去一腳踹上去,但想到臨行前她哥哥對她的萬般囑咐最後還是把這誘人的**硬生生地忍下來,板著臉跟上,至於心裡面是不是在幻想把趙虎臣這個讓她無所事事地等了一個上午的人大卸八塊就沒人知道了。
“叔叔,她在叫你。”胭脂輕輕道。
“再熬一熬,熬去了那身的傲氣,好辦事。”趙虎臣笑道。
胭脂若有所思,朝趙虎臣露出個甜甜的笑容。
到了梁洲趙虎臣果然抱著胭脂去了聞雞亭和銅鉤井,其實除了聞雞亭還有點意思之外銅鉤井大抵沒多少看頭,一口井悽悽冷冷地矗在那,若不是身披了太多歷史色彩恐怕早就被封去或是無人問津,即便是此時被打扮得光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