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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部分

莫約一個小時都不到的功夫,老女人和胭脂同時停了下來,隨後便見到老女人起身,但側面對著趙虎臣的女人依然緊閉雙眼跪在蒲團上,似無察覺,手上不知何時已經轉動著一串念珠。

老女人坐在之前的位置上,這一次沒再理會趙虎臣,慈眉善目地看著胭脂,“孩子,你怎麼知道這篇《金剛髻珠菩薩修行分經》的?”

“師父教的。”胭脂輕聲回答,眼睛卻望著側面對著她和趙虎臣的女人,一張還帶著稚嫩的臉龐上有些困惑。

“你師父是?”老女人又問。

“他說他是一個偷了點天機沽名釣譽洗得半身俗氣帶著半身腌臢的老頭。”胭脂嘻嘻一笑,臉上的困惑稍稍散去,一雙大眼睛看向慈眉善目表情和藹的老女人。

“是他。”老女人卻彷彿知道胭脂說的誰,點點頭,如釋重負。

“既然是他那我就不越俎代庖,今日緣了,兩位自便。”老女人雙手合十,說完便轉身坐在了蒲團上,竟然果真不再理會兩人。

被下了逐客令,趙虎臣抱著胭脂拿了門口的紙傘要出門,開了門,外面的風雨灌進來讓習慣了屋內佛像溫暖的趙虎臣感覺渾身都是一陣刺激清醒,沒再回頭看一眼,嘎吱一聲合上門,房間內又恢復了之前的溫暖。

“胭脂知道她是誰?”趙虎臣順著廂房走廊走出了院子,撐開紙傘,問懷裡的胭脂。

胭脂點點頭,“師父說了,雞鳴寺裡有個老尼,十歲出家到現在整整一甲子,佛法精深。”

“十歲出家到現在一甲子?那她豈不是七十歲了?”趙虎臣錯愕道,那老女人完全看不出來是七十歲的樣子,相反若說是四五十歲到還正常。

“天天鑽研佛經的人沒有那麼多的世俗煩惱,吃得素心清淨,自然長壽些。”胭脂的小手扒著趙虎臣的脖子認真道,語氣不像個孩子。

趙虎臣啞然而笑,點頭道有理。

“大師,我想出家。”趙虎臣走後,那韻味如羊脂玉的女人清平道,語氣飄忽。

“我怕被人拆了這雞鳴寺。”青灰僧袍的老女人聞言搖搖頭,道,少了幾分在趙虎臣面前的客套,多了幾分和藹。

“我意已決,只求大師收我。”女人睜開了雙眼,怔怔地望著那觀音像,語氣飄忽而悲憫。

“你可還記得,這話二十年前你就說過。”老女人卻不以為意,微微一笑,充滿了佛氣。

女人怔怔出神卻不回話。

“我知道你也鑽研佛法幾十年,是如今世俗裡難得還真心向佛的人,我問你可還記得大乘十戒?”老女人輕輕道。

“不殺戒,不盜戒不妄語,不酤酒,不說過戒,不自贊毀他戒,不慳戒,不嗔戒,不謗三寶戒。”

“與二十年前一樣,你如今就是犯了嗔戒。”老女人嘆息道。

“請大師提點。”

“提點不了,喜怒痴嗔恨,我這活了七十年的老東西不敢說看穿,更別提提點,真正能提點你自己的,是她。”老女人伸手指了指牆上的觀音像。

女人悵然若失,果然還是一樣的,跟二十年前的答案一樣。

“心有疾苦,便於我說吧。”老女人看著失落的女人,溫暖道。

“我的公公死了,我的兒子也沒了。”女人嘴唇顫動良久,泣聲道,她眾多顯赫的身份中有一個最隱秘也最不為人所知,那就是眼前這位師父的俗家記名弟子,二十年前一直到如今,只是兩人從一開始便約法三章,不以師徒相稱,這關係也未曾公佈,旁人都不曾知曉,可即便是修了二十多年的佛可她依然還是肉身凡胎,遇上了生離死別的事情也會心疼,更何況一個是自己的公公,那是如父一樣的長輩,一個是自己的兒子,親生的骨肉。

出了從她身體裡落地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