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裡的。
“好。”趙虎臣平靜地應了一聲,這一聲應出來,蔣仕逸也鬆了一口氣,他知道這件事情一直到趙虎臣點頭的時候才算是真正地和他無關了,點點頭,目送著趙虎臣轉過身那並不魁梧卻足夠筆挺的背影緩步離開,忽然道,“再問你一句,思思的死和你到底有沒有關係?”
趙虎臣停下了腳步,蔣仕逸眉頭緊縮,盯著趙虎臣的背影就等他一句話。
“沒有。我沒必要殺她。”趙虎臣的聲音伴隨著他腳步傳來,盯著趙虎臣消失的背影,蔣仕逸緊繃的身體也緩緩鬆弛了下來,深深地出了一口氣,抬起頭看著漆黑一片的天空,神色複雜。
漠河守著時間一點點過去,之前設定好的一小時倒計時也眼看就要過去,時間越是接近漠河的心情也就越沉重。
忽地一聲鐵門開啟的聲音,漠河從奧迪裡跳了下來,瞧見站在門口的趙虎臣,藉著微弱的燈光似乎能夠清晰地看見趙虎臣那張因為失血過多或者其他什麼的原因而慘白如死屍的臉,漠河大嘴一咧,那顆始終都懸在半空的心也狠狠地落了地。
趙虎臣走到漠河面前,兩個男人啥也沒說,狠狠地抱了抱。
“去醫院,再不去這小命就快保不住了。”坐在奧迪裡面,身體的疲倦洶湧如潮水般湧過來,強撐著眼皮子不讓自己睡過去,久病成良醫,常年在山上和畜牲幹架的趙虎臣也清楚身體失血過多的時候一旦睡過去不是直接玩完就是休克,這個節骨眼上雖然把蔣家給暫時撇到了一邊但畢竟事情還沒有完全處理完,等到他去理的頭緒還很多,一旦他躺在醫院裡醒不過來恐怕一個月後楊霆回明珠的時候第一個要砍了的就是他。
趙虎臣一走出蔣家的大門,蔣家人鬆了一口氣,漠河鬆了一口氣,趙虎臣自己又何嘗不是深深地鬆了一口氣?
錢再多,妞再美,也要有命去享受才行,今晚進了蔣家的門說句不誇張的話就是九死一生的,如今能活著出來本身就是一件萬幸的事情,趙虎臣回想當時的確沒覺得多少害怕——,說白了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但蔣家不是,蔣家的男女老少都在那大院裡頭待著,萬一真的出了什麼事情,這個後果趙虎臣是承受不起,但蔣家更不敢去承受。
之前腦海中閃出來要去蔣家的念頭之後他自己也猶豫過,後來即便是到了蔣家的門口他都在猶豫,進了蔣家,已經沒有了退路,他害怕不害怕?說不害怕那是假的,畢竟趙虎臣自己也清楚進了蔣家如果這個傳承三代的家族不肯向他低頭的話明天楊霆就要從外地回來了,給他收屍。沒人會不怕死的,趙虎臣不鄙夷田偉澤為了活命給他跪下磕頭,就算是他親手結束了田偉澤的性命也沒覺得他跪下來的姿態有多猥瑣多噁心人,兔子急了會咬人,對死亡的恐懼會促使它做出任何事情來,發瘋地咬人是一種,卑躬屈膝地苟延殘喘也是一種。
就是畜牲都懂好死不如賴活著的道理,趙虎臣又怎麼會不怕死?他也是血肉之軀也不是鋼鐵打的更不是從78星雲過來打怪獸的,他最大的野望無非就是在這座城市有一個自己的立足之地然後慢慢地順著軌跡往上爬,爬到什麼地步趙虎臣沒想過,他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在進蔣家門的那一瞬間,趙虎臣真的覺得能夠見到第二天的太陽照常升起真的是一個不矯情不做作的最大野望。
已經是深夜了,路上的車流比白天減少了太多,所以漠河就開了快車,趙虎臣放下車窗,外頭凜冽的風倒灌進車廂內讓昏沉的兩人也是精神一震,沒有了開口說話的**或者說是沒了說話的力氣,趙虎臣靠在座椅上撇頭看著車窗外急速倒退的景色,緩緩掏出了一直都貼在胸口的玉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