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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墨紫失了雙親,無人投靠,才由三姑娘收留的。”名字既然都說出來了,裘三娘是自己主子的事遲早也會讓人知道。

“你是裘三孃的丫環?”衛二一聽,搶到衛三前頭說話。

“是。”墨紫始終低眉順目,雖然以前她學的禮貌是,跟人說話應該直視對方的眼睛。

“不一般的小姐,不一般的丫頭。是這個道理,是這個道理啊!”衛二一副怪不得的樣子,“三弟,你若不肯,我借你五兩銀子,押這丫頭贏。”

“衛二老爺,您既是莊家,怎可下注?”秀珠小心眼,卻也沒說錯。

“總得有人在老爺我右手側放上銀子,這才賭得開吧。”衛二可改姓賴的。

衛二剛說完,右邊茶杯旁就多了五兩銀錠子。

“二哥,這算我的。哪用向你借?”放銀子的正是衛三,“玉陵破國,百姓流離失所,如墨紫姑娘這般,著實可憐。”

敢情是可憐她?那要真可憐才好,別居心不良。墨紫可不領情。說到底,她一點沒想和人比才藝,完全是這群人自說自話。

“這名兒還真有好彩頭。”衛二哪管破不破國,他是大周人,大周無事就好。

“你說你是三孃的丫頭?”裘四自墨紫提到三娘,臉色就起了陰雲。

“正是。”墨紫不用看裘四,也聽出他的不悅,“姑娘吩咐墨紫到外園辦事。事情辦完,遇到管家,說四爺這裡要添茶水,才讓我進來伺候。”

“我不記得在三娘身邊見過你。”裘四怎麼想,都搜不出這個丫環的影像。

“墨紫只是二等丫環,多在姑娘院子裡做些端茶遞水跑腿的粗活。”見是見過,不過他大少爺眼高於頂,而她也不想引人注意而已。

裘四沉吟,這個說法也說得過去。裘府裡丫環多了,他並不是每個都見過。

“哦?大哥,你可讓我吃驚。”衛二突然喊起來,“三弟是最先誇了丫頭的,他押她,我不奇怪。大哥,莫非你也覺得名兒好手美?”

原來,就在這時,押墨紫贏的圈裡,又多了塊五兩重的銀子。是衛大放的。

“富貴險中求。”衛大不理衛二,端杯喝茶。

墨紫突然覺得,這些人中,衛大是最老於世故的精明人物。

“大侄子,這回咱就等你一個了。”衛二這莊家當得名副其實。

“既是我府中的丫頭,若不押她贏,怎生說得過去?”裘四從袖裡取出銀子來,正好五兩,交與衛二。

“好,買定離手囉。”衛二還真吆喝得出來。

眾人坐定,目光又重聚到墨紫身上。

“丫頭,咱剛才已聽過秀珠姑娘的小令,你打算唱個什麼?”衛二不但是莊家,還像現代的節目主持,啥活都能攬。

莫名其妙啊!她只是倒茶,詞不是她作的,這雙手也不是她讓人讚的,贖身作妾也不是她提的,人不肯接受美妾也不是她攛掇的。到頭來,她卻要給人表演。還有,她贏了的好處又是什麼?那個叫秀珠的歌姬沒有怨言?銀子一塊兒都落不進她袖子裡,就得個不讓人怨。

讓她找個沒人的地方仰天長笑去吧!

裘四不耐煩地重咳一聲。

墨紫終於抬起頭來。一抹西落的日光穿過窗欞,照亮她的側面。

眾人皆怔。

墨紫不醜。膚如明珠眸如水,眉似遠山唇似櫻。若不是表情呆板了些,身姿彎駝了些,動作遲滯了些,堪稱美人。也難怪她若低頭,則不引人注意。容貌縱精緻,舉手投足缺少靈氣,實少了一份綽約明豔的風姿。

如今,無論她姿態缺了多少曼妙,人們只盯著那張容顏,而無限放大了美感。

看在眼裡,墨紫再退半步,連忙微低了頭,使堂中陰影重新敷上雙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