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我會再封賞銀。”
冷六再三推讓不過,只得收了銀子。當下,心中暗道怪不得徐九想娶這女子,真是很能做實事,掌握分寸,又不倨傲貪小便宜的人。要說,無論抬徐九,還是抬官府,她一文錢不花,他還不是照樣得出船出人。
墨紫辦妥了這事,就告辭要走。
冷六相送到前庭。突然凌空飛下來幾道黑影,他驚喝什麼人,自四周就跳出十來個幫中弟子,個個手拿傢伙。
原來,布了暗樁。
一直在庭中等著的贊進,護著墨紫往後退,直到與闖進來的人保持到安全距離。
“冷當家不用著緊,我等並無惡意,不過送貴幫的人到此,又不好大張旗鼓,才翻牆而入。”為首的人說道。
墨紫聽清了,瞧清了,驚訝得張了嘴,沒想到來人竟是華衣。
華衣肩上扛著個人。他身後同穿青色勁裝的千牛衛也各扛著一個人。看到墨紫,他微微一怔,再點頭算是招呼過。
“幾位不請而入,肩上扛著我幫中的人,說什麼沒有惡意。當冷某無知麼?”華衣雖然曾到過豹幫幫主的繼任大會,但是受元澄之命,隱身存在,因此冷六不記得他。
冷六這麼一說,十來個豹幫好手就打算開打了。
“六爺,此人我認識。他若說沒惡意,想來應是事出有因。不妨稍安毋躁,聽他說仔細點,如何?”墨紫便替華衣說兩句。
“既是墨哥認識的,冷某自然相信。”冷六一揮手,幫眾停步不前。
華衣對墨紫投去感激一瞥,轉頭對手下說放,就一齊將肩上的人放下來。雙指直點三下,癱軟在地上的人就動了動,呻吟爬起。
橫豎是要墨紫吃驚到底,華衣放下來的那人是香十一。
她一身大紅披風兔毛邊,翻出雪綢緞裡子,歪吊在肩上。雲鬢松斜,散發垂落一邊。雙頰桃紅,雙目怒氣衝衝,雙手握緊了拳頭。站直後,對著華衣就是一拳。
華衣輕輕一閃,手上突現一卷鞭子,朝香十一送過去,“姑娘,你的鞭子,拿好了。”
香十一接住就是一甩,揮開了,回手衝華衣又一鞭。
華衣仍沒讓打著。徒手抓鞭尾,就這麼一振臂,鞭子就從香十一的手中抽出去,頹然落地。
“十一,你幹什麼?”冷六哀嘆。他不用問,也知道沒理的一定是香十一。
自從胡桃死後,香十一就成了豹幫最令人頭疼的問題。本來她打算分出去單獨開堂,他和徐九都鬆口氣。誰知她見只有二十多個女幫眾願意跟著她,其他屬下都不肯走,就知道即使離開,對豹幫一點影響都沒有,自己反倒沒了倚靠。她不笨,立刻死皮賴臉不走了,說以後再不管幫中事務,也不會給胡桃報仇,只希望藉著豹幫的名頭,找個好男人嫁掉,從此兩清。
香十一把自己放得那麼低姿態,徐九冷六就不好將事情做絕,畢竟新舊勢力交替,內裡哄只會讓外面的人有機可趁。於是,收回她所掌的分堂和權力,仍讓她掛著當家的稱謂,保留著二十多個女幫,當深閨裡的大小姐一樣養著。為了讓她快點嫁出去,還託了上都幾乎所有的媒婆,幫她說了一次次的親。可是,她說是說想嫁人,卻一個都瞧不上,還把媒婆們都罵上一遍。如今,誰也不上門了。
“我讓人點昏了,六哥不幫我教訓他們,還問我幹什麼?我不幹什麼,就是讓人欺負了,要揍回去。”香十一氣鼓鼓的表情,潑辣的動作,好不刁蠻。
“我等並未打過姑娘。”華衣語氣冷淡,“不過是要送姑娘回家,姑娘太胡鬧,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大人吩咐,姑娘今後莫再如此。”
墨紫聽出興味來,哦——大人吩咐?
冷六比她敢問,“請問我這妹子可是闖了禍,還勞各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