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防德國人隨時可能發動的進攻。他還記得就在昨天,波蘭政府面對德國元首作出的最後通牒:“是歸還但澤?還是戰爭!”做出了最後回覆。隨後他所在的連隊便受命駐防在維斯瓦河以北的卡托維茲郊外。依照司令部的命令,他們必須將可能入侵的德軍阻擋在第一線,隨後等待盟國從德國背後發動攻擊,自己再乘勢將戰線推進德國本土。有可能的話直接佔領柏林。
對於這個戰術拉多姆斯基不置可否。因為德國之前在邊境的一連串挑釁行為,最近司令部的命令都讓人看不懂。什麼嚴禁率先開火,不能讓德國得到入侵藉口,在得到確切情報前不得行動等等。拉多姆斯基甚至有些懷疑,當德國人衝上來的時候自己是不是應該用牙齒來反擊。更重要的是他只是一名普通士兵,軍人的天職便是服從命令。只是所有的一切真的會像那些將軍預料的一樣順利嗎?
凌晨的空氣有些寒冷。拉多姆斯基的耳邊聽到的只有戰友們有節奏的呼吸聲,他緊了緊衣領後輕輕直起身,他不願驚醒四周仍在熟睡的戰友。東方的地平線已經泛出紅色的光芒。看著那鮮紅的地平線,拉多姆斯基的腦海中突然閃過:暴風雨前的寧靜。這句話。為了緩解心中的不安,他從上衣口袋中取出了一張照片呆呆望著。
“很漂亮的女孩。你的妻子?戀人?還是妹妹?”
拉多姆斯基抬起頭,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是個大約40歲的男子。男子褐色的頭髮中攙雜著縷縷銀絲,額頭的數道皺紋與遍部下巴的鬍渣為男子更添一份滄桑。拉多姆斯基認識那個人。在連隊中被稱為“老爹”的米斯基維茨中士。
拉多姆斯基想站起來向長官行禮,可米斯基維茨中士卻一把將他按住,隨後將豎起的右手食指輕抵在嘴唇上,做出一個安靜的手勢。
“不介意的話我們接著前面的話題。”
“當然,中士。她是我在華沙大學的女友,我們原本預定在10月結婚的……”
就在兩人小聲交談時尖銳的呼嘯聲打破了凌晨的寧靜。在彼此對望一眼後,拉多姆斯基站了起來,疑惑的看著天空。那彷彿物體高速劃破空氣的聲響越來越近……
“趴下!”米斯基維茨大喊著,一把將已半個身子探出戰壕的拉多姆斯基拉了回來。
“中士,什麼事?”拉多姆斯基從地上爬了起來,在掉回戰壕內的過程中他的臉狠狠砸在土堆上。他抬起的臉上已滿是塵土,顯得狼狽不堪。
沒有理會拉多姆斯基的質問,米斯基維茨蹲下身,將自己努力藏在戰壕內。隨後用雙手捂住耳朵,並張大嘴。
拉多姆斯聽見他嘴中冒出的最後一句用盡全力喊出的詞是:炮擊!
第一枚炮彈落在了距離戰壕外約100米處。巨大的爆炸聲將拉多姆斯震的兩耳嗡嗡直響。他茫然得看著四周驚醒的戰友雜亂無章的四處亂跑,就像無頭蒼蠅般不知該做些什麼。一些經驗豐富的老兵則像米斯基維茨那樣儘量躲在角落中,努力將炮擊對自己的影響將到最低。他們知道,真正的考驗在炮擊之後才會到來。新兵們四處奔跑著,拉多姆斯甚至看到一個和自己一樣的年輕士兵叫喊著爬出戰壕,雖然他的耳朵此刻除了嗡嗡聲外什麼也聽不見。那個可憐的人在下一秒整個上半身在一枚炮彈爆炸後從自己眼前消失了。大量的鮮血隨著胸口以下殘存的身軀倒下的動作向前噴出,灑下滿天血雨。
右臉頰遭到一拳,疼痛讓早已經驚呆的拉多姆斯恢復了神志。米斯基維茨不知何時來到他的面前。那一拳讓因恐懼而陷入呆滯的拉多姆斯醒了過來,他立刻學米斯基維茨那樣躲了起來。
十分鐘的炮擊後架設在戰壕前的地雷區被清掃出一片空地,用來阻隔步兵前進的鐵絲網也變的殘破不堪。炮火開始向波軍陣地縱深延伸。
每一次炮彈劃破天際的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