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江氏神情淡然,就彷彿沒聽見一般。可是在陶真真看來,那並不是寬厚大度,更多的還是不在乎。
被傷害了這麼多回,江氏可能真的已經將哥哥放下了。
越想心中越煩躁,陶真真揮揮手,有些不耐煩的對陶宛說道:&ldo;你長途奔波,想必身體也很吃不住勁。還是叫丫鬟推著你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等過了這陣子再說。&rdo;
在自家這位姑姑年前,陶宛也不敢造次。用手帕將眼角的淚珠拭去,輕聲吩咐丫鬟推著自己回清風閣。
直至再也看不見江氏和陶真真的影子,陶宛這才沉聲問玄芝:&ldo;我不在的這一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傳信的人只說當年孫氏的事情敗露了,何以竟然變得這般嚴重?&rdo;
姨娘下了大獄,翡翠閣的丫鬟僕子皆是人心惶惶。玄芝嚇得六神無主,幾乎是哭著將昨日發生的事複述了一回。
她那時在林子裡,是突然被人捂著嘴打暈過去的。後來有些事,還是聽別人傳話傳到自己耳朵裡的。
不過這流言蜚語向來謠傳的十分誇張,就比如昨晚陶老爺被打一事,傳來傳去,就有些變了味。有人說動手的人是江氏,有人則說是姑奶奶。兩方人馬爭執不下,至今也沒有個定論。
但不管怎麼說,陶老爺被打倒是事實。
陶宛聽完了這來龍去脈,反倒很快的冷靜下來。
自家這位父親被打,那就說明他也曾想護住容氏,是被迫無奈才撒手不管的。只要他有這份心意,就總能想辦法將人救出來。
車馬勞途了一日一夜,陶宛渾身都是酸的。吃力的用手揉了揉腿,吩咐玄芝:&ldo;你先回去安撫好院裡的下人,姨娘雖然不在,日常生活還是照舊。不要慌張,萬事都有我在呢。&rdo;
&ldo;小姐,要不您去求求老夫人怎麼樣?好歹也是伺候過她好幾年的,老夫人總不能置之不理吧。&rdo;玄芝苦著臉看著陶宛。
&ldo;有姑姑在呢,現在去求誰都沒用。今日在父親跟前沒哭出個結果來,去跟祖母哭也是一樣。別最後弄巧成拙,反倒叫別人對我有了成見。&rdo;
&ldo;說起來,我這個姐姐還真是有手段。她怕是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了,所以才提前將姑姑請了回來。否則,若是單單憑藉著父親和祖母做主,這件事結果怎樣還真是未知呢。&rdo;
雖然心中難過,但是陶宛卻算計的十分清楚:&ldo;眼下咱們能做的,就是乖乖的在自己的地盤上待著。不管發生什麼變故,都不能出頭惹事。如今姨娘不在,翡翠閣的人都收斂著點,最好都把尾巴給我夾緊了。若是有那愛惹是生非的,不用來稟告我,直接請出府去。&rdo;
容氏在的時候,每次去清風閣都不帶丫鬟。因而玄芝鮮少跟這位二小姐打交道。
因著陶宛外表柔柔弱弱,眾人也都一直都以為二小姐是個好性子的。如今正面相處,一下子就叫那語氣中那股子狠絕鎮住了。忙不迭的低頭應聲。
卻說陶真真和江氏這姑嫂兩人,從老爺的書房離開之後,相攜往靜風居走。
一邊走,陶真真一邊安撫江氏:&ldo;我哥那人就是個倔脾氣,你甭跟他一般見識。等過一段時間,容氏那事塵埃落定了,他也就漸漸能看得開了。總歸是結髮夫妻,他不會對你怎麼樣的。&rdo;
江氏笑了笑,語氣平靜的道:&ldo;經歷過這麼些事,我已經不在乎他會怎麼做了。當下要做的,就是好好持家,給瑾兒攢些嫁妝。這孩子從小就過的不容易,如今為了我吃了許多的苦,我這個當母親的,也總要對得起她才是。&rdo;
兩人說著話就到了靜風居門口,尚未進門,迎面就瞧見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