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齊航刻意不看岳陽,抱起紙箱轉過身時才微不可聞地回了毫無意義的一個字,“嗯。”
作者有話要說: 昨晚寫著寫著就睡著了~~~
☆、第 13 章
代齊航一個星期的強制假期河翻水湧地過去了,他回到醫院復職後準備又把自己當成陀螺,可是之後接連一個月的手術都沒有他的名字,他氣沖沖地跑去找主任也沒有理論出結果,便一大清早把科室的病歷全翻出來看了一遍,然後又挨著去巡房,弄得新來的實習醫生都以為自己犯了錯心裡七下八下了一整天。
如此持續了快一個月,終於有一天臨下班的時候蔣德緯把他從辦公室裡拎出來。
“你把那幾個實習醫生都嚇得要回老家不幹了!”
“我長得有這麼嚇人?”代齊航毫不反思,兩手靠在欄杆上,把頭仰到陽臺外面看著灰濛濛的天空,“好像要下雨了!”
“你別扯開話題,我覺得很有必要和你聊一聊與人相處的修養與藝術。”
“什麼修養?謙卑恭遜?禮賢下士?虛以委蛇?”代齊航漫不經心地把頭直回來,“道理我都懂,可我為什麼要那麼做,連說個話都要千轉百回地在心裡打草稿,累不累?弗洛伊德說本我是最原始的生物性衝動和慾望,是遵從唯樂原則。所以我只是堅持了本我,展現最真實我自己,這並沒有錯。”
“詭辯!”蔣德緯忍不住給了代齊航一腳尖,“你這人就是太言不由心,活該老是被人誤會,被人討厭!”
代齊航不禁瞥了蔣德緯一眼,然後不屑地說:“誰愛誤會誰討厭,我又不想當什麼道德模範,沒必要讓全世界人民都喜歡我 。”
蔣德緯沒有被代齊航的貧嘴逗笑,反倒慎重其事地打量起代齊航,“小代,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有。”代齊航簡潔果斷地否認。
“可我怎麼覺得你的厭世情緒越來越嚴重了,說句你不喜歡聽的話,你這樣早晚會……”
蔣德緯的話在嘴裡繞了幾圈都沒有出口,代齊航自嘲地一笑接了下句,“早晚會自我了斷?放心,我不會幹那種損己利人的事。”
“小代。”蔣德緯長年不在調上的臉板起來,“我並不是要管你的私事,但有幾句我不得不勸你。”
“蔣副,人生忠告就不必了,道理聽得太多容易變傻!”
“狗屁!我就想告訴你,昨天晚上岳陽給我打電話叫我別給你排手術!”
“他憑什麼!你就聽他的?”代齊航的情緒就跟個竄天猴一樣,眨眼就升到了天上。
蔣德緯半點沒受代齊航的影響,有理不亂地繼續說:“他說你狀態不好,你也確實是。”
“別說了,我沒興趣聽。”
代齊航突然又如漏□□的氣球一樣,別的他都可以否認,但這一點他很清楚,作為一個外科醫生如果在手術檯上想別的,後果可能是病人的生命作為代價,所以對沒給他排手術他也只是情緒上的反應找主任辯解了幾句,並沒有堅持回手術臺。
“小代,之前病人跳樓那件事,實際上也是岳陽出面的。”蔣德緯說著不禁又想起岳陽當時的架勢,用個環保袋裝了少說十數疊的百元大鈔,跟從超市買菜回來似的甩在病人家屬面前,一副老子用錢砸死你的態度,從頭到尾就在給甩了第三個袋子時說了一個‘滾’字,他仍忍不住嘖了一聲才回到正題,“這世界上沒有什麼解不開的結,我是站在兄弟的立場上跟你說,我覺得岳陽這人,跟你一樣,言不由心。”
“你這才是狗屁,要是當我是兄弟就去跟岳陽說有多遠滾多遠。”代齊航黑著臉轉身就走,走了兩米才頭也不回地吼了一句,“蔣副,我下班了!”
蔣德緯一副施主執迷不悟的表情對著代齊航的背影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