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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替他包紮傷口,眼淚一顆一顆的伴著大片的難過流進他的鮮血裡。而他依然只是扯出一抹雲淡風輕的笑意看著她,那些慘白的笑意錯亂而又重疊地插進她腦海,溫柔的像一把利刃,讓她痛徹心扉。

後來,他身體虛弱的倒在了她的懷裡昏睡過去,未央心下又驚又怕,眉黛裡露出擔心之色。她真害怕,害怕又多一人要為她而犧牲掉生命。而且,這個人,還是他。

是這個,把所有溫情掩在心中的少年,卻願意不顧一切護她周全。

什麼時候起,她……竟然在他心裡佔據瞭如此重要的位置?

為什麼一路跌跌撞撞到現在,才知道真正心中有她的人,此時卻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她的懷裡?

為什麼直到現在,她看著他這張曾經熟悉到刻骨的臉,心中卻只剩下感激和愧疚……

這一刻。

她芳心輕顫,看著眼前人俊逸的臉,卻想起另一個有著傾國傾城容顏的少年。

想起那個少年極美的笑靨,總是宛如一池碧血紅蓮一般慵懶驚豔,令原本滿懷恨意的情緒突然間愁思縈縈。

那一切,都只是一場南柯夢嗎?

那些好,那些心底的觸動。

他又將她置於何地呢?

難道那一場筆墨相攜,琴心相挑,不過是蓄謀已久的玩弄嗎?

窗外子規暗啼,荼蘼黯謝,一夜西風,兩心相異,哪裡有同心相結,哪有長相廝守?

弱弱心魂,已再也負不起他的約許空託,那窗外西風,正幽咽著她心底漸生的涼意。

燭光下。

牆上那抹猩紅的血跡,此時,跟她心底那抹驚才絕豔的身影遙相輝映。

曾經以為是為她瓊花一面,如今才知自己紅妝天真,錯倚了一個人薄倖。

如果真相是這樣,她寧願長睡不復醒,也不願驚了這一室美夢,碎了這一地情痴,

也不願,對著他,痴心碾轉薄涼,只餘滿懷恨意。

☆、第六十六章:定情之物

窗外天微微亮的時候。

未央試著喚醒躺在她懷裡的慕容澈。

這一夜,正如他所料,最危險的地方往往最安全,宮牆外再也沒有聽到那些侍衛搜捕的聲音。而他,也靠著她睡了一晚,傷口上的血早已止住了,只是臉色看起來卻更加蒼白的可怕。

未央一夜無眠,抱著懷中清冷少年失了一夜的神,這一夜,她看著他如畫眉目,腦海裡一片空白,但是內心卻意外的平靜寧和。

其間,他安靜的有些詭異,未央幾度後怕,也運用著基本的醫學常識試著探到他右手脈搏上,那裡跳動依舊,只是異常緩慢,有好幾次,她都擔心他會不會就這樣長睡不醒,那個時候也只有貼近他聽到他微弱而均勻的呼吸聲,她才稍稍地安心些。

蠟燭燃盡後,這裡又變的很暗很安靜,她倦縮著抱著他,儘管姿勢很不舒服,僵直麻木的身軀也不敢動半分,怕把他驚醒,也怕觸痛到他的傷口。

此時,外面已經略微看的到一點亮光,這個時候將他送回去,是最好不過的。一是他身上的傷不能耽誤拖延,二是待到天明只怕搜捕人員會更加嚴謹。

慕容澈清淨的眸子緩緩地張開來,看著頭頂上空破舊的屋樑以及抱著他的面露倦色的少女,還沒完全清醒的他只覺得全身很不舒服,想要動一動,一動之下卻發出慘叫聲:“啊!”

“噓”未央連忙伸出手捂住他的嘴。

小心翼翼的扶著他站起身,儘量不去扯到他的傷口。

下一個瞬間,未央自己卻幾乎疼的驚撥出聲,她只感覺身上所有骨胳像被曲折到一起,起身行走時,只感覺四肢百骸都被拉扯的痠痛難當。醫書上說,長時間維持被壓迫的不正確姿勢,容易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