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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爸爸的用藥史

·保險資訊

·緊急聯絡號碼我在爸爸錢夾裡塞了一份,以防緊急情況,又在冰箱門上貼了一張。這會有幫助嗎?還是這只不過讓我自己感覺不那麼無助?

離開爸爸公寓時,我注意到他廚房檯面上的藥瓶就像許多玩具兵人一樣排列著,抵擋敵人的進攻。我們都知道誰將贏得勝利。

誰想治療一位聯邦醫保美國聯邦醫療保險專案根據社會保障法附加案設立,適用人群是老年人和殘疾人士。目的是保障六十五歲以上的人士不受高醫療開支的影響。患永久性腎衰和特定殘疾的人士也可享受這一保險。病人?

在我辦公室裡,我問我的一位心理病人卡爾:“你是大夫,哪個科的?”他英俊,三十歲上下。

卡爾回答說:“我是心血管病大夫,在醫學院的時候我曾想做一名老年科大夫。我透過了所有的考試,但需要付款拿到證書時,我撕掉了那張支票。我上大學背了不少債,如果照顧老人的話我是無法謀生的。所以,現在這是一個我與之不想有任何關係的人群。”他大笑著說,觀察我的反應。

“為什麼會這樣?”

“這些老人來到你的辦公室,都有著很長時間的慢性病史,哪個病都無法治癒——骨質疏鬆、糖尿病、痴呆。他們希望你能夠跟八個不同的各科專家交換意見,能夠稽核二十七個不同的藥品治療處方。還有,他們會在三個親屬的陪同下到你這裡看病,每一位親屬都有自己關於治療方針的意見。然後,在你覺得已經搞定這個病例的時候,久未聯絡的西海岸的一位親戚會打來電話,威脅說如果你不照他們說的辦,就要起訴你。”

我承認:“協調照顧老人的事情確實需要很多的時間。”

“真正的問題是,根據目前保險公司給你報銷的方式,沒有大夫能夠負擔得起接收聯邦醫保病人。這些病人需要太多的時間,所需要的手續也讓人感覺特別荒謬。你需要有一個專門機構來處理他們的理賠。”

“我知道有很多大夫不接收聯邦醫保病人。”

“我們診所去年也表明了那樣的態度。我知道自己聽上去比較狠心,不過坦率地說,更專業、更成功的大夫往往希望自己的病人能有恢復健康的機會,並且這些病人也有能力支付自己的看病費用。”

卡爾離開了,但是他的話繼續噬咬著我。他聽上去心腸很硬,但是他仍然是一個愛孩子愛妻子的人,也是一個負責任的大夫。我知道他也不是沒有慈善心的人——他為兒童糖尿病進行募捐。他的孩子就受到這種症狀的困擾。

真實的情況是,老年科——為老年人進行醫療——在各專科中是最不受歡迎的一個。2005年,每五千位六十五歲以上的美國老人只有一位老年科大夫。在美國的一百四十五個醫學院中,只有九個設有老年科。《紐約時報》頭版的一篇文章分析認為,醫學院的學生被那些複雜精密、昂貴的醫療方法所吸引——“用鐳射治療這個,用內鏡治療那個”——這些治療方法轉變為獲利豐厚並受人尊重的職業。大多數對老年人的干預需要創造性、非醫學性的解決方案,比如減去藥效相抵的用藥,提倡更合理的飲食和運動。目標是管理病人,而不是醫治病人。這就需要打好多電話,付出許多得不到收入的時間。而回報呢?一批無助人群的感激之情,以及超越其他專業的最大的工作滿足感。《紐約時報》認為,這一點無論是對於老年科作為一個專業本身,還是對於個人選擇了這個專業,都是一樣的。

我想到卡爾的時候,我既同情他又認同他。我作為心理醫生,現在有一位老年女病人,需要我的關注,時間又很不規律。她常常忘掉與我的預約,她誤過的時間段,我也不會忍心跟她收費。她行動走路極其緩慢。所以我會在她預約時間的前後都各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