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個辦法,後方數萬兵馬正等著透過,大將軍在後方岸上恐怕已經開罵了。
“涉水衝鋒。”馬鳴咬牙大喝。說話間縱身一躍,從開口處躍下河灘,冰冷刺骨的河水一直漫到胸口,冷的他幾乎窒息。迎頭數十隻箭咻咻射到,馬鳴勉力舉起木盾擋在頭臉上,篤篤篤一陣爆響,木盾上頓時釘上了十幾只箭,接著胳膊一痛,中了一隻羽箭。
但好在馬鳴身先士卒跳入水中之後,身後的數十名擁擠在廊橋中計程車兵也紛紛躍入冰冷的河水中,幾十面盾牌組成一道牆,身後計程車兵推著馬鳴僵硬的身體往前挪動。廊橋的開口中像是魔術師的百寶箱,源源不斷的湧出士兵來,他們毫不猶疑的躍入冰水之中,冷的臉色鐵青身子僵硬,卻一個個發出巨大的吶喊朝岸上衝去。箭雨一輪輪的射擊,岸上水中不斷有人中箭死去,殷紅的血液在河水中翻騰,冰冷而僵硬的屍體在水中沉浮,情景慘不忍睹。但源源不斷湧出的明軍士兵數量越來越多,在付出兩千多人的傷亡之後,在近萬民韃子弓箭手的眼皮底下,這群打著冷戰計程車兵終於衝上了河岸。
緊接著便是更為殘酷的肉搏戰,雙放在平緩的河岸上,堤壩上,枯黃的草原上展開了廝殺,初始明軍傷亡更多,但隨著後續兵馬的陸續登岸,兩個時辰內,神樞營、揚威營、延安衛、寧夏中衛的近三萬兵馬盡數渡河成功,形勢很快得到逆轉。
韃子鎮守臨河縣的兵馬總數其實只有兩萬七千餘人,這是他們能調動的黃河以北的全部可用之兵了,再就是還有數萬百姓,但那以及和戰局的結果無關。臨河縣城中尚有一萬騎兵留守,那是烏魯斯做主要留下來護衛大汗離去的,這裡的兵馬只有把禿猛可第三子巴爾斯和萬戶總管巴圖所率的一萬六千餘兵馬,雙方的兵力幾近二比一的比例,對明軍而言顯然佔據了優勢。
當宋楠和萬志率領一千火銃親衛營兵馬加入之後,整個戰局其實已經接近了尾聲,明軍將韃子兵分割成數塊,正縮小包圍圈慢慢的絞殺。
宋楠看見一名韃子將領渾身浴血來回衝殺,明軍士兵起碼有數十人死在他的彎刀下,不禁皺眉喝問道:“那廝是誰?”
“那廝把禿猛可帳下猛將,韃子的萬戶總管巴圖。”有人答道。
宋楠尚未開口,萬志已經竄了出去,他生恐宋楠又要搞個人英雄主義,索性提前迎戰,再說這幾年憋得要死,一直沒有上戰場的機會,此刻看著廝殺的大場面早已按耐不住。
萬志衝到巴圖的側面,巴圖正怒吼著將彎刀從一名明軍士兵的脖子上抹過,噴出的熱血濺了他一頭一臉,但他渾不在乎的伸手一抹,張著血紅的眼睛尋找下一個目標。猛然間,一柄繡春刀橫在他的眼前,一名身材高大身著大紅罩甲打扮的像個新郎官的傢伙正站在面前惡狠狠的盯著自己。
“你是宋楠?”巴圖雖沒和宋楠照過面,但看面前這人的裝束,便是錦衣衛的大官服飾,下意識便想到了宋楠。
“憑你也配宋大人出手?老子是你家萬志萬爺爺,來受死。”萬志叫罵道。
巴圖冷笑道:“無名之輩,你既不是宋楠,對我來說便和滿地的屍首無異,我可不管你是誰。”
萬志怒罵一聲:“狂妄。”腳步移動,瞬間來到巴圖面前,手中繡春刀快捷無倫的砍向巴圖面門。
巴圖啐了一口,彎刀上撩擋住繡春刀,萬志並不收刀,反而雙手用力下壓,巴圖只覺得面前這人力大無窮,忙咬牙扛住,兩人之間竟然不是閃轉騰挪的爭鬥,而是隻一招便較起了蠻力。雖然是用蠻力,但卻比真正的打鬥更為兇險,誰的力氣不夠便會被另一方直接將兵刃壓入身體之中,看似角力,其實是生死相搏。
兩人氣力相當,僵持了有數十息,逐漸的繡春刀佔據了上風,將彎刀壓迫至巴圖胸前,巴圖臉上全是血,也看不清他漲紅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