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暇多想,對方亮出身份之後,自己再行阻撓便是罪過,當下揚聲喝道:“原來是東廠的番子,打的你們還不夠麼?還敢在我正南坊轄區撒野,你們還有沒有記性。”
馬臉漢子一愣,叫道:“你是何人?”
宋楠從腰間摸出腰牌來一亮道:“正南坊錦衣衛副千戶宋楠在此,這裡的事我錦衣衛先來一步,給面子的便走人,不給面子的咱們再來幹一架,正陽門外又不是沒打過,瞧誰有種。”
馬臉漢子指著宋楠道:“你便是宋楠?”
宋楠道:“怎樣?”
“你便是跟咱們東廠幹架的宋楠?”馬臉漢子重複了一句,似乎不太相信。
宋楠抬腳踏在凳子上道:“怎地,我不像麼?”
馬臉漢子道:“你不是被打了二十大板麼?怎地三日便能走路還能打架?”
宋楠調侃道:“我體質優於常人,皮糙肉厚,傷好的比別人快,難道不成麼?”
馬臉漢子煽動鼻翼看著宋楠想著對策,身邊一名漢子湊到他耳邊道:“羅役長,那腰牌可做不了假,這廝的身份怕是真的。”
馬臉漢子甩手給他一巴掌道:“要你孃的來多嘴,老子是瞎子麼?”
那漢子心中大罵,捂著臉退到一旁,馬臉漢子轉頭向宋楠道:“兄弟,咱們好生的打個商量,今日兄弟們不是來鬧事的,也不是來抓人的,只是來尋人的;那三人你可不知道他們身份,我們只要進去看一眼,見了那三人的面便走絕不生事,咱們廠衛一家,賣咱們個面子大家日後好相處。”
宋楠道:“我已經說了,那三人不在我店中,你卻偏偏不信;我的話你們都不信,這是給我宋楠臉麼?”
馬臉漢子咬牙道:“宋千戶,何苦這樣,對你並無好處。”宋楠冷笑道:“這是我的私產,你們都欺負到我頭上了,還來威脅我,真真好笑之極;你們若不走,別怪我吹哨子招呼兄弟們和你們會一會了。”
馬臉漢子知道今日之事再難辦成,咬牙跺腳朝宋楠指點著道:“宋楠,你有種,給老子等著。”
宋楠笑道:“隨時恭候大駕,打走了一個田規,又來了一個你,咱們有的是時間打交道。”
馬臉漢子嘿嘿笑道:“我羅芳可不是田規那個蠢貨,你等著瞧。”
羅芳一揮手,一夥人呼啦啦出了店鋪,不一會散在人群中不見了。
店裡眾人這才敢喘了口氣,東廠的番子比錦衣衛更狠,今日親眼見到宋楠將番役嚇阻住,眾人心中也著實解氣;很多人壓根不知道宋楠的錦衣衛身份,此刻才知道,這一品鴨的宋東家居然是錦衣衛的副千戶,頓時覺得宋家的一品鴨也沒那麼美味了。
東廠的密探們出門之後,宋楠吩咐一名小夥計在門前把風,防止這夥人殺個回馬槍,自己則帶著葉芳姑迅速來到後院小屋中,那三人正惶然縮在門後,側耳傾聽外邊動靜,宋楠連叫了幾聲,他們才搬開擋住門板的桌椅,放宋楠進來。
“宋東家,他們人都走了麼?”小謹子臉色發白問道。
“走了。”
小謹子默默做了個謝天謝地的手勢,回身對那少年道:“少爺,咱們趕緊回去,遲恐生變。”
那錦服少年惶然點頭道:“對對,咱們走。”
三人起身便要出門,宋楠忙攔住道:“這便要走?”
小謹子拱手道:“多謝宋東家援手,日後我家少爺必有重謝,我們在此待不得,須得趕緊走。”
宋楠道:“外邊來的那幫人是東廠的番子,你們怎地惹上他們了?難道不覺得要跟我解釋解釋麼?”
小謹子道:“大恩不言謝,宋東家,你放心,我等像是作奸犯科之人麼?實在是有難言之隱。”
宋楠道:“什麼難言之隱?我為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