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不忍看,雷彪一擺手,三檔頭譚魯嘿嘿笑著上前伸手抓向刀柄,猛然間眼前銀光一閃,宋楠暴起揮出一刀,譚魯百忙中一個後仰,胸口的衣服刺啦一聲劃開一刀大口子,面板也被割破,好在只是深入少許,但也驚破了膽,嚇走了魂。
“狗孃養的,使詐,宰了他。”譚魯紅著眼吼道。
正在這時,就聽廣場東首號角齊鳴,鼓聲震耳,蹄聲踏碎耳鼓,眾人愕然看去,只見一隊兵馬全副武裝飛奔而至,這一隊士兵盔甲鮮明,武器精良,卻是京營士兵的裝備,為首一名青年將軍騎著高頭大馬威風凜凜的衝到面前。
鄭達和李大牛高興的差點暈過去,高聲道:“可算是來了。”
來的正是小公爺張侖帶領的十二團營之首奮武營的一百五十名官兵,京營士兵訓練有素,有條不紊的堵住逃逸的路線,將番子連同錦衣衛圍在當中。
張侖坐在馬上,冷冷看了宋楠一眼,轉向雷彪道:“你們是什麼人?大明門重地豈容爾等在此行兇械鬥。”
雷橫自然認識張侖忙賠笑上前道:“張提督,我等奉督主之命緝拿要犯,這便帶著犯人離去。”
張侖道:“要犯?那人我識得,是正南坊錦衣衛千戶所的宋楠,算什麼要犯?來人,宮門前聚眾作亂,全部拿了帶走。”
雷橫叫道:“小公爺,這可是我家督主的命令,你可要負責。”
張侖冷笑道:“我用的著向你家督主負責麼?統統抓起來,有擅動的,格殺勿論。”
話音剛落
,一聲鳥銃爆響,一名欲上馬奔逃的番子啊呀一聲落於馬下,後背被鐵砂打的血肉模糊。
奮武營士兵一擁而上,將眾番子盡數拿下,錦衣衛這邊已經沒什麼好拿的,除了宋楠和葉芳姑鄭達之外,全部躺在地上了。
士兵中一名瘦小黝黑計程車卒忽然衝到宋楠面前,抱著宋楠的胳膊連聲問道:“宋楠,你沒事吧。”
宋楠嚇了一跳,待看到那對秋水剪瞳,弊端嗅到淡淡的香氣,這才知道是小郡主假扮所致,忙笑道:“我沒事,小公爺是及時雨啊,再遲那麼一會,我便是一具屍體了,小公爺這是要把我嚇得屁滾尿流才肯罷休呢。”
張侖冷笑道:“算你運氣,我本不打算來。”
宋楠心道:你就嘴硬吧,我還不知道你的臭脾氣。
大明門處幾十名皇宮侍衛跑步而至,來詢問到底是什麼情況,奮武營的突然到來,抓了東廠的那幫番子,他們個個滿頭霧水,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宋楠也無暇解釋,請小公爺命人將葉芳姑和受傷的眾人趕緊送去醫治。
大明門處的守衛不斷詢問,宋楠只是不答,只出示了身份腰牌,證明自己並非番子口中的人犯;恰在此時,內侍趕到大明門傳旨,傳正南坊錦衣衛千戶宋楠上殿,這幫人這才驚愕著散了開去,但其實還是一頭霧水;錦衣衛和東廠番子大明門外火拼,這等事絕無僅有,卻不知是誰是誰非了。
……
奉天殿內,唇槍舌劍不亞於外邊的血肉相博,在李東陽的帶領下,內閣幾位大學士和以戶部尚書韓文為首的六部文官跪在堂下,歷數劉瑾奸佞叵測,教唆皇上嬉遊無度,將原太子東宮和如今的皇宮中弄得烏煙瘴氣,請求嚴懲劉瑾等人。
文官們咬牙切實老淚滂沱,力陳先皇如何勤政節儉,如何任用賢臣,如何打擊佞臣小小,說什麼皇上如今靈柩尚未下葬,皇上便寵信佞臣,不安政務,皇上九泉之下不得安心云云。
正德真想大喝一聲:閉嘴!老子才是皇上!
但他真的有些害怕,這些傢伙們又臭又硬,父皇剛剛駕崩數月,自己還要靠著這幫人替自己管著天下,若此時翻臉,實為不智;但此時,正德也真正意識到內廷不在自己掌握之下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