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楠一樂,這兩姐妹如今已經習慣於跟自己三人同房,相互間也調侃起來了,自己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見宋楠傻樂,葉芳姑啐道:“你倒是高興了,又一個大美人兒弄回家了,將來定是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了,我們姐妹倒是沒什麼,小郡主知道了還不撕了你。”
宋楠忙道:“姑奶奶,不要亂說話,我可是純粹為了救她;她把我視為劉瑾同黨,他的父親自殺的帳也算我一份呢。”
“啊?”葉芳姑和陸青璃齊聲驚訝。
“那豈不是救了個仇人回來了?”葉芳姑道。
“表姐,那可不能讓她在家裡待著,萬一對宋大哥有什麼歹念,可防不勝防。”陸青璃道。
“她敢,有我盯著,稍有異動我便給她好看,我可不像某些人見色便挪不動步,辣手摧花的事我可不會皺一下眉頭。”葉芳姑柳眉倒豎道。
宋楠苦笑道:“兩位,打住,我聽著怎麼又把火燒到我身上了?咱們先讓她在府中住著,過兩天搬家到皇上賞賜的府邸裡去,那裡寬敞的很,找個小院讓她獨居便是;但她父之死雖與我無干,但我總覺得心有愧疚,雖是皇上賞賜給我的奴婢,咱們可不能當奴婢待,便尋幾個婢女照顧她,當客人待著便成,找機會給她脫了奴籍,她愛去哪兒便去哪兒便是。”
“是啊,說起來倒也怪可憐的,好端端的便淪為奴婢了。”陸青璃嘆道。
“為何不給她些銀子放她走?”葉芳姑蹙眉道。
宋楠搖頭道:“不成,她是因父罪牽連,入了奴籍,皇上賜給了我,我也不能私下放她離去,萬一皇上以為我要她的目的便是為了放了她,豈不是懷疑我和戴銑之間有所牽連;劉瑾最近可巴不得找我的麻煩呢。”
兩女默然,那邊廂一對感情豐富的女子已經相擁哭泣了半天了,宋楠擠擠眼,陸青璃忙過去勸解,宋楠吩咐開飯,熱騰騰的羊肉火鍋端上來,香氣四溢,得知戴素兒三餐未食,宋母親自動手,盛了一大碗羊肉湯外加一大塊羊肉擺在戴素兒面前。
戴素兒還待猶豫,宋楠早已甩開腮幫子開吃了,其餘幾人都笑眯眯的看著自己,戴素兒沒來由的心中一暖。快兩個月時間裡,父死家破,自己又差點落入魔窟,這一切帶來的煎熬讓她的心已經如死灰一般,此刻宋家上下的善意,多少讓她冰冷的內心有所回暖。
奴婢本不能和主人同桌,但宋家從沒那麼多規矩,從這些細節中,戴素兒也感覺到了善意,不過對宋楠,她可不會假以辭色;父親曾告知自己,越是大奸大惡之人越是和藹可親善於偽裝,沒準宋楠便是這種人。
不過羊肉湯香氣逼人,戴素兒糾結一會倒也開始喝湯,宋楠微微一笑,只要別絕食就好,心病自然會慢慢的治癒,倒也不急於一時,時間會證明一切。
……
臨近新年,宋楠又升了北鎮撫司鎮撫官,宋宅上下自然是喜氣洋洋;臘月裡宋家還有件大事,便是要搬到經正德批准賞賜給自己的原來範亨的大宅子。
那宅子便在正南坊內的棗園巷,這一回葉芳姑和陸青璃加了小心,請了好幾位風水先生來看風水,但有妨礙之處一併清理掉,以免重蹈‘牡丹花事件’的覆轍。
那宅子宋楠倒是一回沒去過,但聽葉芳姑和陸青璃說,府邸氣派輝煌的很,四進八開面積巨大,房舍幾十間,庭院四座,內中奇花異石小橋流水,極盡奢華,可想而知範亨花了多少銀子在上面。
當初自己還只是個副鎮撫使兼正南坊千戶,加上又在風口浪尖上,所以宋楠沒敢搬進去,怕招惹是非;如今政局趨穩,自己又是錦衣衛鎮撫司大員,也算是錦衣衛中舉足輕重的人物,入住此宅當然沒了什麼顧忌;在修葺張羅了一番之後,臘月裡選了個吉日臘月十六,宋家搬離住了不到一年的舊宅,舉家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