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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9部分

李隆基面前露臉的機會。此次在年底回京的節度使還有皇甫惟明和王忠嗣,而他奉詔進宮的次數,竟是比自幼養在宮中的王忠嗣還多,甚至到了只要奏請就能隨意入宮的地步。就連他賜名杜隨的阿茲勒,也被他引薦給了天子。而自幼就經歷各種險惡,早熟而又聰穎的突厥少年,用自己的方式在天子面前為主人加了分。

阿茲勒沒幹別的,除卻展示了自己強大的騎射之外,卻是用突厥語唱了一首讚頌天可汗的民謠。從以前漠北草原上連年征戰死傷無數的慘狀,到如今諸族民眾太平安康的生活,讚頌天可汗的威嚴仁慈,那略顯沙啞的聲音,迥異於中原歌者的曲調,李隆基聽得不覺為之動容。而翻譯這些歌詞的並不是杜士儀,而是高力士特地請來的鴻臚寺譯官,其中甚至描述了幾次祥瑞,李隆基就更加為之大悅了。

若非杜君禮,何至於漠北盡沛天子恩德!

而杜士儀此次從朔方帶回來的竇鍾,也讓李隆基有些意外。當年他出於對北門禁軍的懷疑,這才從中踢出去一堆軍官,並美其名曰到各大邊鎮歷練,希望異日能夠培養出國之棟樑。這麼多年過去了,終於有了相應的成果,也就昭顯了他當年的先見之明,他如何不喜?尤其是當杜士儀表示,除了一個竇鍾,李光弼如今鎮守安北牙帳城為先鋒使,此外朔方還有七八個當年健銳已經足可獨當一面,他就更加志得意滿了。

心裡既然有了這樣的嘉許,正旦大朝之日,李隆基竟是應杜士儀之請,親自題寫了安北牙帳城五個字,作為城門匾額。這種絕無僅有的恩遇,一時引來了滿朝側目。河東節度使王忠嗣素來和杜士儀交好,杜士儀的長子杜廣元在河東,而王忠嗣去歲才剛剛把長子送到朔方從軍,自然對此並無二話。可隴右節度使皇甫惟明就不禁嗤之以鼻了,退朝之後回到私宅,他便對左右抱怨道:“杜君禮真會邀寵!”

皇甫惟明為人粗疏,左右從者也沒有篩選得那麼嚴格,這樣的話須臾就傳到了李林甫耳中。當年皇甫惟明和王忠嗣那段公案,他是知道的,當即便授意下頭人把此言散佈出去。當得知訊息被傳得沸沸揚揚時,隨同王忠嗣回到長安和父母弟妹團圓的杜廣元不禁滿心不忿。多年軍旅錘鍊下來,他總算沒這麼莽撞,卻也不去和父母說,而是找了弟弟杜幼麟商量。

“肯定是有人推波助瀾,若是咱們沉不住氣去挑事,那就上人大當了!”杜幼麟見杜廣元雖說點頭,卻仍舊生氣得很,他便安慰道,“皇甫惟明雖說到任之後打了好幾個勝仗,可卻沒能把石堡城奪下來,和阿爺比起來差遠了!”

儘管和王忠嗣有師徒之分,可軍中不論私情,杜廣元習慣了稱呼王忠嗣大帥,此刻不知不覺又想到了王忠嗣身上:“怪不得大帥從前每每提到皇甫惟明就常常咬牙切齒,此人可恨!”

王忠嗣平時對朝中文武態度謹慎,唯有當年那場恩怨他始終耿耿於懷,對皇甫惟明自然嗤之以鼻。對於如今這沸沸揚揚的傳言,他在上元節大朝前遇到杜士儀的時候,不擴音到了當年舊事,杜士儀少不得哂然一笑。

“當年是當年,現在是現在。皇甫惟明在朝中本就談不上多少根基,本是因為出使吐蕃而崛起,如今義弟王昱左遷一擼到底,他外遷節帥,看似風光,實則卻危機四伏。這次石堡城再敗,他卻還又打了個號稱是大捷的勝仗,可究竟如何誰能說得清?你算一算,我們此次回京見過幾次陛下,他又見過幾次?你我都正在盛年,他卻已經多大年紀了?”

“你若不說,我倒忘了,他已經五十七歲了。”王忠嗣頓時笑了,那點因新仇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