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管事兒?我可沒那興致天天往這地方跑。”
單達苦著臉說道:“這事不好處理,就算打的那些司庫們表面上服了,但他們暗中在坊裡做些手腳,甚至連手腳都不需要做,便能讓內庫出產減低,查……又根本查不明白,最後這責任只怕還是要大人擔著。”
範閒有些欣賞此人有一說一的態度,監察院官員的風氣,果然比江南路官員要強上不少。他揮手阻止了對方的勸諫,笑著說道:“不怕,殺了張屠夫,難道就要吃帶毛豬?”
單達與蘇文茂一愣,不知道提司大人是從哪裡來的信心,司庫管的是生產,這事兒監察院可不在行……忽然間,蘇文茂腦子一動,想到這內庫當初是葉家的產業,而自家大人則是……葉家的後人,難道說提司大人自有辦法?
範閒沒有解釋什麼,只是讓他們去準備明天真正開衙的事務,而他自己卻是去了後院,有些不是滋味兒地喝了兩碗粥,便很誠懇地邀請海棠晚上與自己一路去三大坊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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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有下屬為他辦好了通行證,晚上就算不亮明自己的身份,應該也沒什麼大礙。而他之所以要喊海棠跟著自己一起去,卻不是動了善念,要將內庫的光輝擴延至北齊,而是純粹需要海棠這一個強力保鏢。
雞鳴,天肚白。
內庫運轉司正使府的後牆那裡人影一飄,範閒與海棠結束了一個晚上的探險之行,回到了書房之中。
範閒沉著那張臉,皺眉說道:“夜夜笙歌,管理敗壞……是這兩個詞兒吧?”
海棠卻還沉浸在震驚之中,她今天晚上隨著範閒在三大坊逛了一圈,雖然沒有接觸到軍工之類的坊間,但依然被所見所聞震懾住了,原來棉布是用那種紡機織成的,而且居然不用人力,用的是那種水力……只是河水之力怎麼就能如此馴服呢?回思今夜見聞,她對於那位早已消失在歷史長河中的葉家女主人更感驚佩,望著範閒的目光也熾熱了少許。
範閒不就是那個葉家女主人的兒子嗎?
範閒卻不如她那般震驚,起先的新鮮感稍除,雖然心中依然有欣賞母親遺澤的快慰感覺,但是慶國內庫,實則比他前世的鄉鎮企業只怕還不如,只是一些很初級的東西,如果不是慶國皇帝絕頂聰明,將所有的產業都看的緊緊的,只怕早已不如當年值錢了。
不過就一順德鎮,還不能產電冰箱,範閒哪裡會吃驚。他吃驚的是另一椿事,那些內庫的司庫們果然是生活豪奢至極,他的心不禁癢了起來,如果將這些人吃掉的銀子吞到自己肚子裡,那又得是多大的一筆進帳?
而像長公主擔心的事情,他並不怎麼擔心,什麼狗屁技術壟斷,又不是什麼特難的活路,自己當年雖然不是理科出身,但吹幾個玻璃總沒太大問題,最關鍵的是,誰叫咱身後有人啊。
知識就是力量,知識就是底氣,知識就是銀子——這就是範閒在內庫第一天,所產生的強烈認知。
第五卷京華江南第九十五章霸得蠻、耐不得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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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國內庫轉運司,乃是國境之內最出名的獨立王國,雖然官員都是由京都派遣而來,但由於遠在江南,而且本身內部的誘惑太多,不論是外來的何級官員,到最後,都會被這個龐大而誘人的金窩給同化,監察院的官員或許還好些,但轉運司內部的官員,卻早已成了這個獨立王國的支柱之一,沒有人願意內庫發生一丁點變化。
哪怕如今陛下下了旨意,讓內庫由信陽長公主的手中轉移到了範提司的懷裡,這些內庫官員們雖然當了長公主十幾年親信,卻也並不怎麼忌憚範閒的到來。他們心想只要表面上的功夫做好了,想必小范大人也不會動了內庫的根本,一朝天子一朝臣這種把戲應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