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景取過一個紫砂壺,給宣世錚面前的茶杯裡注滿了茶水,說道:“馬峰在濱海的人脈很廣,能做出這事的人卻沒有幾個,最大的嫌疑就是他手下的那幾個死忠,比如說這兩年受到他重要的蔣彬等人。”
宣世錚點頭苦笑了一下,這一點他當然也能想得出來。馬峰是蔣彬的老大。身為馬峰的死忠,在他出事之後,蔣彬站出來替老大做點事情很正常。
“不過,這些天。一直有人盯著蔣彬和其他幾個馬峰的死忠,他們並沒有異常的舉動。在馬峰消失之後,這些人行事低調了許多。以前和方越元鬧得最兇的時候,不管是在什麼地方,只要雙方的人馬碰了頭,肯定至少就是一起治安案件,偶爾還能出一兩起刑事案件。但現在馬峰的人見到方越元的人之後,雙方都相當剋制,不但說動手的情況大大減少,就連口頭上的衝突都少了許多。我估計。肯定是馬峰傳過話來了,否則他們不可能這麼老實。”
“這樣的話,就不排除幹這活的人是馬峰從外地找的人。如果他從外地找的人,那這事可就麻煩了,咱們對他們不瞭解,就算是想要找他們也無從下手。”老景端起茶杯,向宣世錚做了一個請茶的手勢。
宣世錚喝了一口茶水,讚了一句之後,說道:“這個分析有一定的道理,不過可能xìng不太大。從他們辦事的手法上來看。簡直是漏洞百出,只不過那幾個廢物沒有引起注意而已。如果換了你這種經驗豐富的老偵察員的話,一眼就能可能看出其中的問題。如果馬峰從外地找人救自己老婆脫困的話,肯定不會找這種人,風險太大。”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幹活的還是濱海人。而且不是馬峰的那幾個死忠。”
“這是我最感到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馬峰出事。他那些死忠都在按兵不動,究竟是哪個小弟受到馬峰的恩惠,甘冒奇險救他老婆出去?”
“更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馬峰那夥人的勢力在濱海雖然不小,不過資源卻都握在馬峰的幾個死忠手裡,其他的人基本就是吃湯的份。將馬峰老老婆救走之後,又靠什麼辦法將她送走和馬峰相會?”老景眨了眨眼睛,微笑道。
宣世錚一拍大腿,茅塞頓開:“不錯,馬峰的那幾個死忠沒有異常,說明這件事不是他們策劃的。而其他人就算是能利用咱們麻痺大意的心理,將馬峰的老婆救走,但肯定沒有能力將她送去和馬峰見面。而且,馬峰現在的藏身地點,恐怕就連那幾個死忠都未必清楚,其他人就更加不可能知道。馬峰如果想讓人將自己老婆接出來的話,沒有理由不找自己手下最得力的人,而去找幾個根本就要資源沒資源,要勢力沒勢力的馬仔。”
“如此一來,咱們需要鎖定的範圍就小得多了。”老景笑道:“第一,手法稚嫩,不像是老手乾的,那就不是馬峰找的外來戶,肯定是濱海人。第二,馬峰的手下基本可以排除。這樣一來,剩下的也就是那麼幾個人啦。”
宣世錚點頭道:“你說的不錯。走,咱哥倆到外面找個地方喝兩盅,邊喝邊嘮,一定要把對方的底摸出來。”
老景搖搖頭:“宣局,要把對方的底摸出來可以,但是喝酒就免了。”說著鬼鬼祟祟的向老婆所在的房間方向望了一眼,壓低了聲音:“戒了很久了,不戒不行啊,真不給我做飯。”
“……”宣世錚被這個六十來歲的妻管嚴雷得外焦裡嫩,只好舉起茶杯掩飾了一下,“老實說,這件事真***窩囊,還從來沒有丟過這麼大的人。要是不盡快把這事搞個水落石出,我連覺都睡不好。”
“宣局,你也彆著急,明天回到局裡之後,開個會討論一下。”
“咱們兩個討論完事之後,基本就能討論個差不多少。”宣世錚放下茶杯。將頭靠在沙發上。自言自語的說道:“濱海現在最大的勢力,就是馬峰和方越元這兩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