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線裡,沈姒上挑的眼尾泛著紅,眸底起了一層霧氣。似乎在這樣的時刻,五官更清麗,眉眼更生動,媚態橫生,豔色四起。
“記得這麼清楚?”齊晟捏住她的下巴,輕輕一抬,“想要什麼?”
沈姒看著他漆黑沉冷的眼,聲音依舊很輕,“你愛我嗎?”
“怎麼這麼問?”齊晟輕輕一笑。
似乎所有女人,都會執著於這種毫無價值的問題。
“當然愛,”他今天心情似乎格外好,捉住她的手反剪在背後,緩緩壓迫過去時,低頭吻她的耳垂,“我見到你的第一眼,就想得到你。”
沈姒怔了怔。
她總覺得他在哄自己玩兒,不管是送東西,還是信手拈來的情話。
他從不在意這些。
他覺得她問的問題沒意義。
他只是心情好了想哄她高興。
由不得她繼續思考,他今晚的興致格外濃烈,情濃時有點失了力道,持續了很久。她無力地仰起脖頸,肩頸線條精緻而優越,像一隻天鵝。
夏末秋初的夜空格外明朗,涼意泛上來,錯落的星河若隱若現。
良夜迢迢,帳中微雪掩紅俏。
後來齊晟將她撈起來,沈姒意識朦朧,一直沒有睜開眼。直到她聽到了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響,才揉了揉眼,未醒的聲音懶倦又嫵媚。
“你要走嗎?”
“紐約有一個專案。”齊晟慢條斯理地整理領帶,繫上了鑽石袖釦。
沈姒還直勾勾地盯著他瞧。
齊晟少見她這麼黏人,鬼事神差地,俯身吻了吻她的唇角,多說了一句,“等我回來,陪你過生日。”
沈姒輕笑,“好。”
她今天好像不太對勁兒。
話特別多,問題還很奇怪。
時間太趕,齊晟沒看出什麼異樣,按了按眉心,念頭就拋之腦後了。
-
兩人持續幾天都沒見面。
時間過得飛快,一晃到週末凌晨,沈姒被大半夜的雷聲驚醒。
濃重的夜色裡,大雨瓢潑。檀宮依舊燈火通明,站在落地窗前,別墅區的風光一覽無餘,楓丹白露式建築幽靜如中古,泥灰的石膏浮雕、壁畫和細木護壁都迷瀅在雨幕裡。
沈姒睡不著,在課題檔案裡敲了兩行字,抱著電腦去了書房。
今天是她生日,禮物和祝福已經紛至沓來。她翻了翻手機,隨手點開未讀訊息,基本都是祝福語。
可惜她沒心情看。
外面烏雲壓頂,漸急的雨塌了天似的落下來,雷鳴轟沉。
她鬼事神差地點開“天氣”。
近幾日滬上和紐約的天氣都不好,來往的航班也受影響,白天要停飛了。
齊晟應該趕不回來了。
現在凌晨兩點,紐約在十一點左右,午餐時間,他應該不忙了。
他自己說要陪她過生日的。
就算趕不回來,為什麼他從不給自己打電話?
灌了幾杯酒後,沈姒忍不住想。
沈姒倚著書架編輯訊息,寫了又刪,刪了又寫,從“你還能回來嗎”到“你在做什麼”到“專案進展順利嗎”再到“東西收到了,還行,所以你——”,反覆修改了十幾遍後,又盡數刪除。
她在幹什麼啊?
沈姒按掉了螢幕,啟了一瓶“沉船之歌”,看酒液如注傾入杯中。
她剛和齊晟在一起的時候,雖然有點怵他,但不知道他對自己的容忍底線在哪兒,什麼都擺在明面上,有試探的心思,也是真無所顧忌。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現在越來越患得患失了。
酒越喝心裡越燥,沈姒推開高腳杯,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