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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拉扯

,卻在劉承宗的率領下擊敗一個又一個參將、總兵。

對他們來說傳統將官不過如此,皆是尸位素餐的酒囊飯袋。

‘你說他懂得多,他強他厲害,那他怎麼輸了呢?’

對他們來說,大明的軍官都太保守了。

在任何一個王朝,軍隊的思想都最為保守,比如要推行一種新兵器非常緩慢,從嘉靖年推行鳥銃,到現在九邊還有三眼銃。

就和劉承宗到現在都信不過鳥銃一樣。

因為戰場是生死之地,沒有任何試錯的機會,人們更信任自己熟悉的兵器、熟悉的戰法、熟悉的制度。

但獅子軍的將領不一樣,他們長時間在必死之局,拿到什麼就必須用什麼,說句廢話,現在活著的人都沒死。

人們相信自己的智慧與力量,並從中受益,進一步加深這種認識。

劉承宗就夾在這兩種人中間,他和別人不一樣,別人的百總是職業生涯的終點,如果提前二三十年,沒有旱災、沒有國力衰敗,管隊或百總只是他的起點。

他信任這些被逼無奈成為進步力量的新派將官,同樣也相信傳統將官必有所長。

李卑抿著嘴神情嚴肅地被他看了很久,才嘆出口氣,開口向眾人解釋道:“繞過防線,不是為繞過防線。”

“我們對地勢不熟,他們據守山口難攻之地,防線後面還有堡寨,堡寨後面還有堡寨,獅子軍長於行軍銃炮,全面強於敵軍,但敵人佔有地利。”

“我們的糧草能不能補充,有多少彈藥馬匹,有多少士兵性命能一步步壓過去?”

李卑頓了頓,曹耀正在張口辯解,被坐在上首的劉承宗瞪了一眼,歪頭看向一邊,等李卑把話說完。

劉承宗不聽也知道曹耀想說什麼,無非是劫掠貴族莊園,總能弄到糧食。

李卑環視廳中眾將,沉沉嘆了口氣:“糧草補給充裕的仗誰都能打贏,我們的將領能不能彈盡糧絕後依然打贏?”

曹耀等人都被問懵了。

經過思考,曹耀發現李卑說得對,自從跟劉承宗起事,他幾乎沒有打過彈盡糧絕的仗,就連飢餓都是很久遠的記憶了。

王文秀坐在側面低頭摳指甲,他打過,他和楊耀都打過,被官軍揍得找不著北,不然也不用投奔劉承宗了。

張天琳被問得不出聲,自從離開軍隊,他的日子一直挺逍遙自在,雖說在接手秦王莊子前不免飢一頓飽一頓,但飢的時候不跟官軍打仗。

羅汝才則乾脆和李老豺對視一眼,倆人捂著嘴勉強不讓自己笑出聲。

那他媽彈盡糧絕還用打仗嗎?羅曹操的部隊可是斷糧駐紮一冬天,自己跟自己打仗的狠角色。

將領們先是被氣笑,隨後陷入沉思,最後一個個看向劉承宗。

他們所有人彈不盡糧不絕的原因,都在劉承宗身上。

李卑搖搖頭,問出這話讓他挺沒臉的。

他這輩子都沒想過,他會問一群流賊出身的將領,能不能在彈盡糧絕後打仗。

這情況乍一聽,好像是流賊的專利,事實上官軍總是在彈盡糧絕的情況下奮勇作戰,然後輸掉戰爭。

其實說到底李卑心裡還是不服氣,可能他自己都意識不到,不單單為自己不服,也為曹文詔等人不服。

更多的是對朝廷怨氣。

“我們的火藥不少,但不夠一座堡子一座堡子轟過去,我們計程車兵戰馬不少,也不足以承擔一次次圍攻堡壘帶來的消耗。”

劉承宗在上首緩緩點頭,他睡不踏實那個夜晚,在廳中值夜的樊三郎就在配火藥。

值夜的銃兵每晚都會消耗火藥,夜晚上膛,第二天早上把火藥打掉,所以護兵們已經捨不得用顆粒火藥來值夜了,都用在囊謙找